狂仙兒看著那刺入胸膛的長劍,眼前閃過了蘇晚珍狠戾劃開她肚子的一幕,瞳孔驟縮!
她身子一躍跳了出去。
“住手!”
圍著遲墨的七八個人,看著突然出現的又毀了容貌之人,均怔了。
狂仙兒伸手扶住遲墨,一抬頭,那一雙攝人的黑目正一瞬不瞬的盯住了她。
黑如深潭的眸子,深不見底,哪怕就是此時身受重傷,也難掩他周身凜冽又霸氣橫生的氣勢。
“你是何人?”七八個人中,為首之人,一身青衣,一臉怒色持著長劍指向了狂仙兒。
“這個人,我要了!”
狂仙兒說完,抱起遲墨就想離開,剛走了兩步她才突然反應過來,她內力受損根本飛不起來。
“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出來逞英雄?哈哈......遲墨沒有想到啊,就連一個小娃子也看中了你!”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狂仙兒心頭一緊,手握成了拳。
她半個身子已被身邊的男人染成了血色,而這男人竟一聲未坑。
“能出手相救魔教之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也讓他知道知道什麼並不是什麼事都可以逞英雄的!”
七八個男人,瞬間欺身而上!
狂仙兒心中焦急,卻不想遲墨竟單手將她提起,扔了出去。
“本座還未弱到需要他人的相救的地步!”
遲墨的話狂妄至極,話落,他雙手逞大字形展開,周身寒氣森森,頭發瞬間變白,就連一身黑衣,此時也染上了一層冰霜!
“寒冰醉!”狂仙兒被甩飛出去,落地後就看到了那震驚的一幕。
那七八個人也看了出來,驚駭不已,掉頭就想跑,可已經晚了,轉眼七八個人如冰雕一般凍在了原地!
‘寒冰醉’這個武功的名子,以前的她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
說這種武功威力極其強大,卻極陰極寒又極損身體,武林中很少有人去練。
沒想到有一天竟能見識到!
龍憂一慢悠悠的踱步到她的身邊,“你還當你是以前的狂仙兒啊,自不量力!”
“龍老二,我問你,以前我內力還在的時候,與遲墨的功力相比如何?”此時的狂仙兒心跳莫名的加快,她感覺,這具身體在產生一種莫名的亢奮!
龍憂一低頭撇她一眼,“當日你找上魔教點名要找遲墨比武,不記得了?”
還有這事兒?
狂仙兒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別說這個男人,就是此時魔瘋道人站在她麵前,她可能也不認識!
“我忘了!”
龍憂一嘴角一撇,一抹不屑毫不掩飾的浮現出來。
“遲墨雖然說是魔教中人,可人品武品絕對上乘,這幾個下三濫應該是趁著他受傷,來乘人之危的。”
受傷了還能這麼厲害?
狂仙兒看向遠處的男人。
突然間遲墨大喝一聲,身上的雪白如那梨花落雨一般,從他的身上飄落,身形一閃,人已在三丈之外。
而再看那七八個冰人,也如那碎冰一般,碎了一地,轉而化成一堆血水......
狂仙兒睜大眼睛,伸手抹去嘴角沒有流下的口水,太強大了!
可下一刻,遲墨高大的身軀如參天大樹被人砍了根部,身子轟然倒了下去......
一炷香後,某無人的獵人小屋。
狂仙兒看著床上毫無血色的遲墨,心裏莫名的有一絲痛,為什麼呢?
可是不管為了什麼,眼前,她都要為將來做一些打算。
“龍憂一,三個月後我會代唐雪菲出嫁,不過,此時,你要為我做一件事情。”
龍憂一眉毛一挑,“你別告訴我,你看上這男人了,那可不行,別忘了,你可得去東嶽呢......”
“傳說,京中龍家老二性子陰晴不定,又不喜言語,可我怎麼覺得,你像個八婆一樣,羅哩羅嗦呢!”狂仙兒打斷了他的話,冷眼看著他。
龍憂一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這......該死,他與這個女人一起之後,整個人都不對了,剛才沒阻攔她為別人出頭就算了,竟還幫她將人安置到了這個無人的小屋。
龍憂一覺得定是因為狂仙兒應下了代嫁,所以他才忍了她這麼久。
“你想我做什麼?”
“叫你的人,將唐雪菲是個醜鬼,性子又極其狠戾凶殘的傳言給我傳出去!”
“你——”龍憂一沒想到狂仙兒竟是要人詆毀他心中的女人,頓時厲聲拒絕。
“不能詆毀她!我不同意!”
“什麼叫詆毀?我要你說的是事實。我現在不是個醜鬼嗎,我的性子還不夠陰晴不定嗎?再說了,要出嫁的是我,不是她,我是那唐雪菲,而她,你想叫她什麼都行!
但有一點,你要給我記住了,我嫁過去,就與你們毫不相幹,以後我生我死也不用你們管,可若是這事穿幫了,那就是你們的責任!”
狂仙兒很清楚,回到東嶽是她必然要做的事,眼下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她得做些準備了!
至於回去之前......
剛才看到遲墨那一瞬間,不知為何,她腦子裏竟然有了一絲清明。
可惜,隻有一瞬。
狂仙兒伸手摸上自己的左側臉頰,也許應該去找一下“妙手鬼醫”......
“你的意思是,你從現在起就是菲兒了?”龍憂一突然冷不丁問道。
“你不用我做護衛了?”
他在“護衛”兩個字上,特意的咬了重音。
再看床上的遲墨,這心頭,不知怎的莫名的就有些不舒服。
狂仙兒笑了,“怎麼會?你還有任務沒有完成了,你說我會放你走嗎?隻要時間未到,你就做好你該做的事!”
龍憂一的心,竟然轉瞬間有些飄了起來,可轉眼又暗惱,自己這是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