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我照例在院中看天,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醉仙樓裏的那位姑娘。
原來,她不是子淩的表妹,她就是趙知嬛。
我按照才學的宮中規矩給趙知嬛行禮。
她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在石凳坐下。
「我還以為是多傾城傾國的佳人,原來是個鄉野村婦。」
她沒叫我起來,我不敢動,弓著身屈著膝聽她數落我。
「子淩哥哥念著你家的救命之恩,才賜你宸妃,你別以為能得了他的偏愛。」
她喝了一口茶,又說:「你這禮行的不倫不類,日後豈不讓人笑話。」
她走過來,用腳踢上我的膝蓋窩,又用手按住我的頭。
這個姿勢我隻維持了須臾,就撐不住倒地。
「李掌宮,打。」
趙知嬛身側一名老嫗走過來,用戒尺朝我手心打了三下。
「起來重做。」趙知嬛扇著涼扇,對我命令道。
我忍著手心的刺痛,起身,又蹲下。
如此重複了三四次,我左右手都挨了不少戒尺。
汗也濕透了前襟後背。
眼看又要支撐不住時,子淩來了。
「把她扶起來。」趙知嬛小聲吩咐,然後她就忙去迎接子淩。
子淩見我紅著眼眶一臉淒惶,問我發生了何事。
不待我開口,趙知嬛就說她正教我宮中禮儀,還誇我學的很快。
我看向子淩,不求他為我出氣,隻期盼著他像從前一樣為我吹吹傷口。
可子淩隻是頓了頓,說:「有嬛兒打理後宮,朕就放心了。」
鼻腔霎時酸脹,我趕緊低下頭,將紅腫的手別到身後。
趙知嬛挽住子淩的臂彎,對他撒嬌,
「子淩哥哥,嬛兒讓小廚房做了你愛吃的果子。」
不等子淩說話,趙知嬛就拖著子淩走了。
從始至終,子淩都未問我一句。
傷口疼嗎?
學規矩累嗎?
那個如月般溫柔,為我作畫還題詩的子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