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了向男朋友餘衡提出結婚的這天。
這天同樣是我們戀愛十周年的紀念日。
餘衡端來蛋糕,催促我吹蠟燭許願。
我尚在恍惚中,像前世一樣聽他的話,乖乖照做。
蠟燭熄滅,房間霎時進入黑暗,餘衡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貼在我耳畔問:
“之柔,你什麼時候娶我?”
心底泛起惡心,我身體反射,躲開他的親密接觸。
打開燈,眼前的景象一切都很熟悉。
前世,就是在這個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我為餘衡洗衣做飯,陪他從一家公司的小職員變成另一家公司的小職員。
他總抱怨老板有眼無珠,我則安慰他是珍珠蒙塵。
哪怕他連一束九塊九的鮮花都沒送過我,我依舊樂意花一半的工資為他買一件西服,陪他去麵試。
剩下一半的工資則用來貼補生活。
十周年這天,我買來蛋糕,滿心歡喜等待餘衡回家共同慶祝。
終於在晚上十一點,等來滿身酒氣遲遲歸來的他。
他說麵試再一次失敗。
我遞去熱水,安慰說沒關係,再接再厲。
想了想,問他是否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明顯一怔,然後不耐煩地把杯子重重一摔,抱怨我不能體貼他失業的糟糕心情,偏要虛榮心作祟過什麼紀念日。
我也認為是自己錯了,哄了他許久,才成功哄他開心,吹滅蠟燭。
也是在這一片幽暗中,我貼在餘衡耳畔,問他:
“什麼時候娶我?”
他沉默許久,最後說好,主動問我要多少彩禮。
我體貼他失業,工資又全部用來貼補病重的父母,說三萬就好。
不料他聽後動怒砸了蛋糕,然後冷冷指責我:
“你在做買賣嗎?”
“竟然用金錢衡量我們十年的感情!”
“這三萬夠我爸媽買多少藥?”
“你想我用他們的買命錢來娶你?”
接著二話不說把我趕出出租屋,卻在一個月後,用爸媽給的三十萬和一套全款房,娶了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人。
我才知道他家一直在暗中貼補他的生活。
十年愛情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場欺騙。
重創之下,我逐漸抑鬱,精神恍惚間被疾馳而來的汽車撞死。
重活一世,世界顛倒,換餘衡舉著蛋糕,滿眼期盼地問:
“你什麼時候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