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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挑挑選選，幾乎將整間店的衣服試了個遍，偶爾會拿衣服在我身上比劃。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羅曼挑衣服的動作根本不見停下。

不僅是我，秋南南也開始不耐煩，盯著羅曼的眼睛越來越紅，黑氣再次濃密，一排排整齊的衣物，被黑風揚起，在空氣中抖動。

服裝店店員不明所以地看向緊閉的店門，僅僅是呼吸之間，便被秋南南緊緊掐住脖頸，雙腿不斷騰空。

店員嗚咽出聲，滿眼皆是匪夷所思。

羅曼全然似看不見，沉浸在直播間觀眾對她身材和美貌的讚美。

設法救下店員的一瞬，我的腦海不自覺浮現白天她在車上說的話，瞬間警鈴大作。

羅曼在阻止我完成任務，或者，她想害我。

想到這，我立即安撫秋南南，答應馬上帶她回家。

盡管如此，秋南南身上的黑氣卻依舊隻增不減。

等到車子慢慢啟動，羅曼拎著大包小包，慢悠悠走到車前，攔住我們的去路。

秋南南的眼裏屬於正常魂魄的清明完全消失不見。

“讓開。”

我語氣嚴肅，不再似之前好脾氣縱容她所有的不適宜行為。

羅曼慢條斯理，嘴角仍舊含笑，一點點走近車窗前，輕輕依靠下來。

“說了女孩子都愛美，你打算就這樣讓她回去見家人？”

羅曼一語驚醒夢中人，秋南南身上的黑氣霎時淡下。

我們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將衣物燒給秋南南，又經過羅曼嫻熟地裝扮，原本因為爆炸擠壓從而變得扭曲血腥的麵孔，變得幹淨整潔。

經過一夜奔波，我們成功將秋南南送到家鄉。

我對羅曼的敵意也減輕不少。

秋南南的家人正在夢鄉，即使清醒，也見不到摸不著她。

她不在乎，目光一遍遍在家人身上流連，直至看到桌上的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約莫七八歲，笑得開懷爽朗。

如果她不被拐，也許會一直這樣笑下去。

夜風突襲，打開書房一角，透射出明亮燈光。

房間內坐著一名老人，望著窗外，秋南南走進去，聽見老人低低喃喃：

“我們家南南，怎麼還沒回來。”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鬼魂流淚，秋南南慢慢蹲下，依偎在老人腿旁，慢慢閉上眼睛，身上的黑氣刹那間消失。

良久過後，她起身。

“走吧，送我投胎。”

羅曼詫異：“這就滿足了？不會再遺憾嗎？”

“我有辦法能讓你的家人看到你，觸摸到你，隻要你同......”

“不用了。”

秋南南拒絕，

“知道這世上有人愛著我，等待我回家，遺憾已經釋懷了。”

“何故再讓他們多平添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