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接到夏夏帶著哭腔聲音顫抖的電話。
“他們要十萬,如果不給的話他們就會把視頻曝光出去。對不起姐,都是我連累了你......”
無力感排山倒海而來,我蹲坐在路邊。
“夏夏,相信我,我會解決的。”
十萬,其實這幾年我和夏夏手中的積蓄並不多,僅僅勉強夠維持生活而已。
而那些惡魔卻不會停止他們的作惡,他們要肆意踐踏自尊將我們逼至絕境才肯罷休。
糾結之後,我還是厚著臉皮給裴言川打了電話。
“您能借我點錢嗎?五萬,五萬就可以。”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臉都是燙的,實在是麻煩對方太多了。
可除了他,我好像也沒有別的朋友可以幫忙。
對方似乎在忙,許久沒有聽到聲音。
我張了張嘴猶豫著要不要再次開口,裴言川那一向溫和的聲音平穩的傳了過來。
“給你轉過去了,有困難隨時可以找我。”
“謝謝,我會盡快還的。”
“不急,先去忙吧。”
對方倒是輕鬆,甚至都沒有問一句。
這幾年,我見了太多的人情涼薄,向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裴言川大概是黑暗深淵中為數不多的善意。
還差的五萬,我隻能硬著頭皮去找顧時予預支工資。
“顧總,能不能提前預支我一些工資......”
敲門進來發現顧時予正好在和客戶談生意,依舊是上次的中年油膩男。
我一進來,那色迷迷猥瑣的眼神就黏在了我身上。
“顧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讓這麼美的小姑娘為生活所困呢。不然,顧總忍痛割愛讓小沈來我的公司好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都忘了?這麼快就換新目標了?王總,這樣一個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拜金女可不值得你費心。”
顧時予審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句句狠毒直戳人心,我隻能將頭低了又低。
片刻後,我聽見他笑了。
“沈相宜,我記得你以前是藝術生學跳舞的,不如現在給王總跳一個。跳的好了,讓王總滿意了,我就同意給你預支工資。”
我臉色一白,讓我當眾跳舞,他拿我當什麼?
賣藝的,還是陪酒舞女?
可以前我熬夜練舞的時候,他總會揣著烤紅薯站在練舞房外麵等著我。
一等就是幾個小時,等我出來後這傻子會把揣在懷裏熱呼呼的紅薯遞給我。
我勸了幾次,天冷讓他不要總是等著我。
他卻表示不在意,還醋精上身希望我隻跳舞給他看。
現在他顧時予不再護著我,也不再記得當初說過的話,甚至以此來羞辱我。
但我需要錢,他也知道我拒絕不了他。
眼睛微微酸澀,我深吸一口氣將那股濕意逼回去。
最不值錢的就是眼淚,我的求饒和服軟,不會讓人放過我,更不會讓人憐憫我。
既然顧時予想要羞辱我,那就成全他。
“我跳,顧總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沈相宜,你還真是為了錢什麼都能做!”
顧時予的目光肆無忌憚打量著我,滿是諷刺嘲笑。
我咬牙做好了心理鬥爭,重新跳起了五年不曾碰過的舞蹈,曾經讓我最快樂的事情在此刻也變成了折磨。
在一個旋轉後我眼前一黑徹底栽在地上。
“沈相宜,沈相宜。”
陷入黑暗前我聽見顧時予喊我的名字。
我腦子昏昏沉沉的想顧時予他大概是不會給我預支工資了,或許他還會怨恨我在客戶麵前給他丟了人呢。
恍惚間顧時予抱起了我,他臉上掛著慌亂擔憂。
我好像回到了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候我的任何一點小事,他都是這樣緊張又在乎。
可怎麼可能,恨極了我的他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呢?
“顧時予,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們兩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