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晨曦透過稀疏的葉子灑進屋內,給我的發梢染上一層金箔,渾身都散發著一層金光,宛若天上神女。
上一世起早貪黑慣了,竟到了這一世還未更改。
我在梳妝鏡前擺弄著自己的秀發,望著自己這張年輕貌美的臉出神。
倒是好久沒有這麼欣賞過自己了。
得誥命前,我為他四處打探風聲,整日與那些官眷虛與委蛇,替他在官場四處打點,沒有一絲空閑來打扮自己。得誥命後,我容貌也不複當年,臉上的皺紋更是難以接受,也就沒有細細看過自己的模樣。
可笑的是我為他操勞了這麼多,隻換來了他的一句,[讀書人恥與你這種偷奸耍滑之人為伍。]
自那以後他就風光的將世代清流的盛家女兒以平妻之禮納入府中。
這誥命,他也想留給那盛家女兒的,若非我用他的官名威脅他,他又豈會去為我討那誥命。
卸磨殺驢,倒也算是親身體會了。
[小姐,小姐,大小姐居然要把秦澤讓給你,她居然轉性了。]
一道熟悉的悅耳聲從門外傳來,打破這份寧靜。
循聲看去,一身青衫長裙的女子急匆匆的推開門走進來,因為跑得太快還差點絆著摔倒,臉上滿是笑意,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
[霜竹,慢點跑,別摔著。]
我看了她一眼,抬手指著桌上的茶盞,示意她先喝一口茶水緩緩再繼續說。
霜竹是個急性子,哪能等得住,連忙擺手,
[一會不喝,渴不死我的,但是一會不說卻是會憋死我的。]
聽著她這般調皮的回答,我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由得想起她上一世在我身邊的模樣,性子沉穩,不苟言笑,是個能管得住人替我分憂的幫手,但還是這般活潑的霜竹更討喜,就像隻雀兒似的。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這萬事都要與我爭的嫡姐是怎麼肯將這秦將軍讓給我的。]
我抬手撫上這白皙稚嫩的臉頰,一時之間竟還有些舍不得挪開手,還是年輕的時候漂亮啊。
[聽說大小姐跑去嫡母麵前哭,寧死不嫁秦將軍,甚至還說一些秦將軍會造反的胡話。]
最後一句話,霜竹是湊到我耳邊說的,聲音也刻意壓低幾分。
[嫡姐犯糊塗,咱們可得清醒著,秦將軍祖上世代忠良,可不能亂說。]
我特意向霜竹叮囑,語氣難得嚴肅起來。
沒想到嫡姐重生一回了還是這般莽撞,且不論此時的將軍是否有謀反之心,哪怕是有那賊心,沒有證據的空口汙蔑,李家這幾口人還真不夠他泄憤。
一個沒忍住,我笑出聲。
我那嫡姐還真是可愛的緊呐,莫非以為隻要搶到了男人,這往後一生便無須憂慮了?
[罷了,嫡姐做什麼,我們自是管不著,安心待嫁便是。]
霜竹應了一聲,就忙到我身邊來,替我將發髻盤上。
[咱們小姐最有福氣了,無論嫁給誰都是最幸福的娘子。]
[霜竹說話最是討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