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納死瞪著我。
若不是辦公室裏,同事都在場,他的巴掌恐怕早就打下來了。
「我不吃榴蓮。」
「我買給你的,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周時納撿起垃圾桶裏的蛋糕,塞進了我的嘴裏。
「周時納,你瘋了。」
沈芷推開周時納,帶走了幹嘔的我。
為了讓我相信她說得話,沈芷在研究院裏對我態度大變。
誰對我有一點壞態度,她都衝上前去,替我理論。
連金川農場的項目,也加上了我的名字。
我一直相信她重生了。
而且,在這個研究院裏,重生的人不止她一個。
上一世,沈芷忽發有尿毒症,需要換腎。
我就是她苦苦尋找的最佳腎源。
可惜,我被周時納活活打死了。
死前,用最後一絲力氣,簽下「拒絕器官捐獻書」。
拉著沈芷為我陪葬。
她這一世討好我,無非是為了我的腎。
叫我遠離周時納,也是怕我再次被他打死。
由始至終,沈芷想到的,都隻有她自己。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我上一世的真正死因。
我嫁給周時納,從不是為了愛情。
在她大鬧婚禮的時候,我對周時納的情便散了。
我在乎的,不過是他媽媽留下的巨額遺產。
所以,我任由周時納打罵,努力扮好「戀愛腦賢妻」的角色。
這樣,誰也不會相信,我會弑夫。
敗就敗在,我上一世請的殺手,太過愚笨。
不僅被周時納發現,還供出了我是幕後主使。
害得我與周時納撕破臉,被他活活打死。
如今,比起殺手,沈芷才是我更為誅心的武器。
六月初,金川農場的項目正式啟動,我和周時納、沈芷作為實驗人員,先一步出發。
一路上,周時納對沈芷噓寒問暖。
同車乘客還有人跟我取笑,說我這個電燈泡該離他們遠點。
沒錯,他們才是天生一對,我該成全他們生死相依。
金川農場是一個大型科研農場。
裏麵彙集了各種農學、動物學、環境學的實驗人員。
一下車,沈芷便指著池塘裏的鯽魚,讓周時納抓給她。
「這鯽魚是別人的實驗材料,我們還是別動了。」
我上前攔住周時納,卻被他一腳踹進池塘。
他沒有一絲關心,還罵我攪渾了水,妨礙他抓魚。
是沈芷將我拉了上來。
「你看見了嗎,我一句話就能讓他下水,這才是愛。你別再傻了,趕緊和他離婚吧。」
我冷眼看著周時納的滑稽模樣,沒理沈芷。
好戲,才剛剛開始。
沈芷提出想吃魚,是因為聽到了我和周時納的談話。
「時納,我想吃魚了。等到了農場,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別做,我最討厭魚。」
沈芷想讓我明白,哪怕是周時納討厭的事物,也都會都會毫無怨言的滿足她。
「你們幹嘛呢!」
陳壯衝了過來,將周時納拽出池塘。
「你這魚多少錢,我買了。」
「買個屁,這是我的畢業論文。」
下一秒,陳壯的拳頭便砸在了周時納臉上。
「你別打他。」
我一副好妻子的模樣,擋在了周時納麵前。
「你想要怎麼樣,我們都會盡力彌補。」
我一番好言好語,才勸住了陳壯。
但這個梁子,周時納算是結下了。
我在心裏默默寫上一個「1」。
像這樣的課題組,金川農場有十個。
距離周時納媽媽的規定,還剩下三個月。
我要在這三個月內,讓周時納將這十個課題組全部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