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季宴禮一直悶悶不樂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裏。
穗安勸了,小兒子也勸了。
可這人大概是鑽進了死胡同,真的被養了多年的兒子傷到了,另一方麵也是覺得愧對江家的托付,沒有照顧好穗安。
雖然季宴禮那天態度強硬話不多,但我明白他比我更重情誼,重承諾,也更有擔當。
偏偏養出了這樣一個戀愛腦白眼狼兒子。
我歎了口氣:“老季,你說我們當初是不是做錯了?你不知道,那天我聽到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罵我們夫妻冷血,要斷絕關係,我真想把收養證明扔到他臉上。”
是的,我後悔了,我後悔當初把他撿回來了。
那天見到季瑜澤不分青紅皂白,為了真愛棄穗安臉麵不顧,一心指責我們夫妻的時候,我就後悔為什麼要養這樣一個兒子。
當初,我和季宴禮剛結婚一年,新婚燕爾正過著二人世界,還沒有要孩子的計劃。
一天,買菜回家見到路邊垃圾桶裏有一個剛出生不久凍得渾身青紫的孩子。
因為可憐這個剛出生不久就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我和季宴禮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收養了他。
孩子小小的一團像一隻虛弱的小貓,我們都擔心他養不活,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才把他養的壯實,更是進了軍校,當了軍官。
誰知道二十多年過去,這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學會和我們夫妻叫板,都能和我們斷絕父母關係了!
好啊,真是好的很!
季宴禮聽了反而安慰我:“我們有小兒子和穗安,也算兒女雙全。提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做什麼,我們養他這麼多年仁至義盡。”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這些天把自己關在書房不出來的。
不過想開了就好,父母子女緣,我和季宴禮向來不強求。
原以為大家婚禮鬧得那麼僵,季瑜安那麼決絕不留情麵,這段父母緣算是走到了盡頭,徹底斷了。
可有些人啊,就是見不得我們過的舒心。
第二天一大早,季瑜澤就帶著許慧珠出現在家門口。
“媽,還生氣呢?那天是我錯了,我領著慧珠來向你和爸道歉了。慧珠懷的可是我們季家的長孫,您不看在我的麵子上,總得看在孫子的份上,原諒我們吧。”
一句道歉,就能遮掩那天往我們夫妻身上捅刀嗎?我是沒見過這樣的兒子。
這樣的兒子,我要不起,也不敢要。
“孫子?不好意思,這還真不是我們家的長孫,我親兒子還在讀書呢。”
季瑜澤大概以為我說的氣話,連連道歉,又在我不耐的目光下說出了這次來的目的。
“媽,我工作被停職了,很可能轉業退伍,那邊您能不能幫忙說些話,咱們畢竟是母子,為了一個外人,您也不想我沒了前途吧。”
許慧珠縮在季瑜澤身後,怯怯開口:“阿姨,瑜澤畢竟是您親兒子,不幫他幫幫誰呢,您這樣不是傷他的心嘛。”
還以為他真的愧疚知道錯了,原來是為了前途。
“你們走吧,我們家廟小可容不下你們這尊大佛。”
我冷了臉,將人關在了門外。
季瑜澤不死心的捶門。
“媽,你真的要這樣狠心毀了我的前途嗎?”
季宴禮聽到動靜失望的搖了搖頭:“為了一個女人真是鬼迷心竅了,拎不清的東西。”
我讚同的點了點頭:“或許他本性如此。”
話雖如此,還是和季宴禮商量了一下,暗中找人查查看這個許慧珠到底是什麼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