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我有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軍訓都沒有參加,可輔導員依舊讓我參加晨練跑操。
同寢的方嵐來姨媽,肚子疼到在床上打滾。
她向輔導員請假,輔導員罵她矯情,吃不了一點苦,還人身攻擊。
“當初八千名女紅軍參加長征,她們有因為來月經就退出隊伍嗎?”
“你們就是日子過得太好了,才一點點小病小痛就矯情到要請假去醫院。”
“真正潔身自好的女生,才不會有姨媽痛的問題。”
方嵐眼睛哭腫到有核桃那麼大,卻也隻能忍著疼痛去上課。
一個星期後,我接到家裏的電話,外婆病重住院,隨時可能去世。
我焦急跑去向輔導員請假,輔導員玩著手機,斜睨了我一眼。
“又是你們寢室,就屬你們寢室事多。”
“不批。”
“一個星期後再來。”
那時外婆還不一定在不在世。
我氣到發抖,留下話:
“我請假,你批了,我出事屬於我個人原因。”
“我請假,你不批,我曠課出事屬於學校責任。”
說完我跑出校門直奔醫院。
好在外婆經過搶救,挽回一條命。
這次事後,輔導員知道我是塊硬骨頭,越發刻意針對起我。
我家庭情況一般,爸媽都是農民,爺爺奶奶年齡大,外婆生病住院又需要一大筆醫藥費開支。
我向學校申請貧困助學金,輔導員以還能買得起手機為由,拒絕我的申請。
最後補助名單出爐,不論困難與否,班幹部全部榜上有名。
我隻能去做兼職,補貼生活費。
課堂上,隻要我有一點開小差的行為,輔導員就從門外衝進來把我揪到走廊外訓斥。
輪到我去找他談心,他故意放我鴿子,讓我等到半夜,全程老老實實,沒讓我拿到一點證據。
我開始不去跑操,湯潔和方嵐漸漸也不再早起。
隻有同寢的萬之瑤還在堅持去晨練。
我們勸她別去,她不同意,還帶來副班長闖進寢室,將我們抓個正行。
輔導員罰我們寫萬字檢討,不寫就是違反校紀,還在開班會時點名批評我們的行為。
萬之瑤成為副班長小團夥的一員,時刻監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隻要我們有一點風吹雨動,就立刻上報給輔導員。
全班也開始孤立我、湯潔還有方嵐。
他們建新群,撇下我們三人。
任課老師請假換課,班長通知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告訴我們。
每次小組作業需要分組,我們三人都找不到組隊成員。
周末團建,在輔導員的授意下,班長多收我們二百塊,卻告訴我們錯誤的地址,害我們白跑一趟。
校運動會,班長偷偷給我們三人報名長跑比賽,還有不擅長的跳高,害得方嵐差點摔斷胳膊。
就連我們參選積極分子申請入黨的機會,也被剝奪。
我們忍氣吞聲,終於在一個月後找到發泄的突破口。
隔壁學校傳出有女生在廁所生子的傳聞。
輔導員聽後不管消息是否真實,緊急召開了場班會。
前半場,他痛罵女生不知檢點不守婦德,後半場,他提倡全班所有女生穿衣服要保守。
就算是夏天也不能露出胳膊和雙腿。
“我知道有些女生上大學,就是為了找個好人家出嫁,所以會故意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殊不知這樣會害了自己。”
“男人沒你們想的這樣膚淺。”
接著他組織所有女生到操場跑操,還必須跑滿三千米,隻為測試班級女生有沒有未婚先孕落紅的。
“省得你們還要跑到廁所生子,最後被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