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瀕死的絕望爆發了我的潛力。
掙紮著爬起來狠狠踹向他下體,趁他哀嚎我溜進臥室反鎖上門。
拖著癱軟的身子找到了手機。
手抖得厲害,幾次差點按錯,終於翻到了我媽的號碼。
對方許久才接通。
她不耐煩的開口:“忙著呢,有事嗎?”
她的話,將我要出口的委屈咽了下去。
因為疫情,他們那個小廠早就放假了能有什麼事情?
我深深吸了口氣道:“媽,你們能來接我一下嗎?”
“疫情不讓亂跑,你瞎折騰什麼呢?”
我昨天還刷到她的朋友圈說兒子瘦了跑出去買菜要多幫兒子補補呢。
外麵傳來江浩宇瘋狂的砸門聲和罵聲。
我不甘心的又一次開口:“媽,你來看我一次行嗎?”
她頓了頓。
“咋了,又和人家浩宇鬧脾氣呢,我就說了你這狗脾氣早該改改了,也不怕婆家打死你。”
對麵一陣罵罵咧咧,到底是同意了。
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麻木,她也許巴不得我被打死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平靜了下來,甚至爆發出哄笑聲。
“哪有不偷腥的貓,男人嘛,誰外麵還沒有幾個紅顏知己了。”
“二姐夫你也別生氣,我姐啊就那臭脾氣,一點小事就喜歡小題大做的。我那兩個小女友,還不是被我哄得團團轉,一見我就黏上來了。”
“外麵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這才是男人最大的魅力,小江啊你還是嫩了點。”
是我父親,弟弟和姐夫的聲音。
我捂緊了嘴巴不願相信往日他們光鮮亮麗的背後,竟是這樣齷齪無恥的一麵。
他們的話讓我惡心,是怎麼有臉把渣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頂著傷勢推門出去,他們見我出來靜了靜。
又毫不顧忌的互相攀比調笑自己的出軌對象。
自己真可笑,究竟在期待些什麼呢?
我媽走了過來。
見到她我眼圈一紅,所有的委屈全部湧了上來。
我以為她會安慰我幾句,誰知她開口就是一句。
“多多,好歹我們也是客人,你這什麼樣子還不回去收拾收拾。”
我什麼樣子呢?
我側頭看向旁邊的落地窗,上麵的女人發絲淩亂,頭上鮮紅的血跡早已凝固,嘴角處和露出的皮膚上青青紫紫全是被毆打的傷痕。
大概是見我沒有動靜。
我媽走了過來將我拖進了臥室,拿起了一塊幹淨的毛巾,有些粗糙的手大力壓在了我的傷口上。
她皺了皺眉道:“早就勸你要隱忍,要體貼丈夫的不易,早日為浩宇生一個孩子。可是你不聽啊,現在知道錯了嗎?”
我心頭發笑。
生一個孩子?
生一個和我一樣來到這世上遭罪,被他們作賤嗎?
“行了,我們也來看你了,和浩宇好好過日子吧,別鬧了,不然全便宜外麵的小妖精了,浩宇這麼有錢又大方的可不多了。”
她也是女人,她也是一位母親,說出的話卻這樣讓人全身發寒。
透過沒關嚴的門縫,看到他們大包小包歡歡喜喜的離開了。
江浩宇也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