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就去洗漱,顧然抱著我的換洗睡衣,追進了浴室,
【沈舟你病了,這段時間我照顧你吧。】
她自顧自地幫我放熱水,在浴球上打好浴液。
原來,她這麼會照顧人。不但會做飯,就連服侍洗澡都得心應手。
不過,這麼反常難道僅僅是因為李桃的刺激,因為我這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備胎?
我不信,我有自知之明的。
果然,她還有後話。
【沈舟,我現在才發現心理醫生確實不被理解,但是你會懂的對嗎?】
【都怪那些鍵盤俠,我老板居然要舉報吊銷我從醫資格證。】
【你是最厲害的公關,幫我澄清一下。】
我差點笑出聲,雖然她不愛我,但我是最好用的工具人。
我是不是該為此慶幸,好在業務能力還不錯?
【好啊,你把他的抑鬱症病例,昨晚割腕傷口照片和他是你的病患證明都給我。】
顧然臉色瞬間變了,蹭得站起來。
這三樣,她能有任何一樣我都跟她姓。
顧然口口聲聲的心理醫生,其實她三年前就被醫院辭退了。
原因是她隻能對文彬一個病人負責。
她皺著眉,
【不可能!你怎麼能想出這麼差勁的辦法。抑鬱症患者需要保護隱私!】
她咬著牙走了出去。
沒多久,文彬的聲音就穿進了浴室。
他在電話那頭撕心裂肺地哭嚎,
【然然,我還是不活了,你不要為了放棄前程,不要再我身上浪費時間!】
下一秒,大門一碰。
等我洗好澡出來,外麵果然已經沒人了。
她向來如此,答應我的事沒一件能辦成。
我高燒不退,收拾東西,一個人去了醫院。
竟然已經肺炎了,需要馬上住院。
我無視她給的台階,拒絕她提出的要求,讓我們又一次陷入了冷戰。
這樣的態度我在熟悉不過。
不回信息,不接電話,不說,不笑,不溝通,把我當空氣。
從前單方麵冷戰讓我焦慮到恨不得自盡。
但冷戰由變成雙方共同發起時,居然這麼輕鬆。
再見到顧然時,我已經住院一周了。
她滿身怒氣地衝了我的病房,隔壁的家屬病患都驚呆了。
她不像來探望的,倒像是來捉奸的。
顧然眼睛立馬鎖定我媽身後的李桃。
咬緊了牙,抬手就往她臉上抽。
但是誰都沒想到,顧然的手被李桃毫不客氣地扇下。
顧然臉色沉沉,隻能對我怒吼,
【你媽也是小三吧,天天往你身邊塞女人,賤不賤啊!】
我當即臉色一變,反手就是一巴掌。
她嬌嫩的臉上瞬間浮起狼狽的紅手印,滿眼的不可置信。
胸口因為氣急,不斷起伏著。
但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罵我可以,罵我媽,我再忍著還是男人嗎?
我冷冷開口,
【從你逃婚那天我們就已經分手了,李桃是我媽閨蜜的女兒,這裏是醫院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別動不動用分手嚇我,你以為我離不開你嗎?】
她的嗓音陡然拔高。
我站在了她麵前,一字一句
【求婚那天,你滿腦子都是文彬,我再說一遍。我們分手吧,你去找你愛的人,我愛不動了。】
【從這一秒開始,你自由了。】
所有人都盯著她,眼神鄙夷。
她張了張口,羞愧難當,努力忍著鼻尖的酸澀,氣衝衝地吼
【好,誰反悔誰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