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女友當著所有人的麵離開。
【文彬抑鬱症加重了,照顧他是我的責任,我必須去。】
所有人屏息凝視看著我的頭頂,以為我會有所反應。
卻不成想,我遞上了車鑰匙和杜蕾斯。
【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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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現場。
我單膝下跪,等著女友說願意。
突然,她接到了文彬的電話,
【然然,我真的不想活了,呼吸是負擔,情緒壓得心臟不能跳動,隻能用刀割緩解,或許世上真的沒人愛我...】
【不,不要!】
顧然激動急切的聲音通過話筒。
響徹整個遊輪,就連海裏的魚都知道她在婚禮上說【不】。
現場陷入尷尬的死寂。
所有人麵麵相覷後,八卦地盯著我冒綠光的頭。
我站起來,把戒指揣回兜裏,一把搶過顧然手機,
【我不求婚了,她馬上就來。】
文彬的啜泣聲立馬就停住,顧然的臉色瞬間黑成了炭。
她把手裏的捧花狠狠砸在我臉上,
【你不要告訴他在求婚!這會讓非常他自責!鬱抑症患者需要關愛和理解。】
【算了,你永遠都不會懂抑鬱症,也不會懂心理醫生的價值。】
我當然不會懂。
哪有醫生需要陪患者過夜?
如果文彬真死成了,我得拉橫幅慶祝。
她摘下頭花就準備走。
但是我攔住了她。
所有人興奮地盯著我的臉,瘋狂地探索我失落的表情,卑微的姿態。
我是舔狗典中典,流浪狗愛貴賓都比我愛得有尊嚴。
七年時間,我把姿態放到最低,像神腳邊的信徒一樣,愛得命懸一線。
現在我想清楚了,愛人先愛己。
這次求婚是最後的試探。
我一口喝完香檳,笑得坦然,
【我們分手吧。】
顧然瞬間嘴唇顫抖,滿眼都是暴怒的火噴薄而出,但是她又匆匆看了一眼手表。
我都明白,她心裏的罵聲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她在罵我是小肚雞腸的男人,不識大體,就知道耍小脾氣讓她難堪。
盤算著明天找我秋後算賬,不是冷戰就是直接刪好友。
我掏出車鑰匙和杜蕾斯,
【注意安全。】
顧然臉上紅了又綠,咬著呀狠狠瞪了我一眼。
一把抓起我手裏的東西,轉身就走。
高價租下的遊輪還沒出海就靠岸了。
身穿婚紗的新娘百米衝刺,跳進了車裏。
像極了為愛衝鋒的勇士。
所有人看傻了,而我在後麵開香檳。
我忍了她七年了,從她是醫學生成為一名心理醫生,文彬也整整病了七年。
文彬是我們的大學同學,隻要他動動嘴皮子,她就會失神落魄,一顆心撲在他身上。
文彬是我們倆之間的刺,但是我不想再執著於拔刺了。
離開她,就再也沒人能傷害我。
當晚,顧然就上了熱搜。
她穿著婚紗一路疾馳,穿著高跟鞋油門踩到底,連闖四個紅燈,撞倒三個水果攤。
騎三輪的老人因為她的蛇皮走位摔進泥地。
但她充耳不聞,別人又不是她的患者,她的高尚道德隻有在文彬麵前才若隱若現。
為愛衝鋒的勇士在網上掀起一片罵聲。
連帶著女司機群體再度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