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平靜看著麵前情緒一百八十度大反轉的二人，心中冷意愈加強烈。

上一世我就是聽信了她們的話，把婚房給賣了。

那時候拿錢的人是程舒雲，趁著我被安排外地出差的空隙，她反手就把錢給了她的白月光顧承宇去填補空手道館的虧空。

為了幫顧承宇造勢，程舒雲甚至還把剛滿五歲的小吉送了過去。

小吉被逼著每天高強度訓練，即便是疼哭了都沒能幸免。

“小孩子就是要從小抓起，剛開始都是這樣，後麵熟悉就沒事了。”

“而且要是讓付雲那樣慣著小吉，以後長大了怕是難成什麼大事啊。”

這是顧承宇最常對程舒雲說的話，哪怕是當著我的麵也毫不避諱。

程舒雲對於這位白月光的話深信不疑，任由著顧承宇對小吉各種訓練。

為了能幫顧承宇招到更多學員，程舒雲每天都會把小吉的訓練過程錄製下來發送到短視頻平台上。

“孩子就是要從小抓起，孩子未來的成就少不了一個好老師的引導。”

有熱心網友在她的視頻下麵留言，說孩子年紀還小，不適合這樣子高強度練習。

尤其是空手道這樣的含帶著各種危險動作的興趣班，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會對孩子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看著這條評論的點讚數要遠超過自己的視頻內容，程舒雲惱羞成怒，當晚就擅自給兒子加練。

為了能夠拍出最完美的視頻效果，狠狠打臉網友，程舒雲直接找來木板讓兒子上手去劈。

然而她找來的木板與空手道表演的木板根本就不是同一種。

眼見兒子怎麼都劈不開，程舒雲直接上手去按著兒子的手去劈木板。

“都已經學那麼久了，怎麼連最簡單的劈木板都不會？你是不是上課的時候偷懶了！”

“你將來可是要成為顧叔那樣的大師的，現在要是還不努力，到時候就跟你爸那個窩囊廢一樣了。”

程舒雲就那麼一直抓著小吉的手一下又一下往木板上砸，也不顧兒子的哭喊。

一直到她感覺不到手臂上的溫度，發現小吉的整個手臂已經聳拉下來，再也無法動彈的時候。

程舒雲慌了，哭著給顧承宇打電話。

兒子小吉被診斷為右上肢永久性癱瘓，終生再沒有恢複的可能。

知曉這件事情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告訴我，全都在幫程舒雲打掩護。

直至事情發生的一星期後，驚慌不已的小吉偷偷拿到了程舒雲的手機給我打了電話。

“爸爸，小吉的手動不了了，醫生伯伯說再也好不了了，小吉好害怕......”

當時的我正在千裏之外的地方開會，聽著小吉稚嫩聲音裏多出的驚慌無助，我腦子一下子宕機了。

在各種情緒的交織下，我也顧不得沒結束的會議，訂了最近的票就直奔機場。

我打電話質問顧承宇到底怎麼回事，電話另一邊的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