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流產後,姚季同每次打我,都下死手。
我不像之前一樣流淚,求饒,企圖軟化他的態度放過我。
而是生死看淡,甚至希望他失手打死我,這樣他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也算是不錯的結果。
這次進醫院是半年來他下手最狠的一次,肋骨骨裂,頭部蛛網膜下腔有輕微出血......
身上擦挫傷,一些陳舊性傷痕更多。
這次姚季同送我來的醫院是中心醫院。
之前每次我受傷需要住院,他總會計算好上次住院的時間,是否太過頻繁的在同一家醫院就診。
中心醫院我是第一次來,這裏能做傷情鑒定。
姚季同平時看我看得緊,尤其我住院的時候盯得更緊,這次倒是有個好消息。
那個一年見不上一麵的繼子,似乎在項目上出了安全事故。
當爹的怕兒子出事,自然需要幫忙走關係,砸錢,力求兒子平安渡過這一劫。
他姚季同隻有一個人,顧著兒子對我的盯梢就鬆了許多。
今天他給我送了飯後就沒再回來。
我避開隔壁床的大嬸,找到護士,讓她幫我私下安排驗傷。
“我不是摔的,是被我老公打的,已經不止一次了。”
“但每次我被打住院他都盯得緊,找不到機會驗傷,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自己被家暴。”
“我想離婚,我不想繼續再過這種,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陽的日子......”
眼中含淚,真誠的看著年輕的護士。
“大姐,你這情況怎麼不早點報警?”小護士麵露不忍看著我。
“之前因為一些原因我沒辦法報警,現在他都想要我的命了,我必須要搜集到證據,這次出院我就要和他離婚!”
和小護士聊了一會兒,她答應明天借著複查的機會帶我去做傷情鑒定。
鑒定費我沒敢用自己的賬號支付,讓小護士幫我賣掉兩隻小孩兒戴的金鐲子,拿現金支付。
這還是之前懷孕的時候,提前給我未出生的孩子準備的。
第二天我應付完姚季同,小護士如約來帶我出去做檢查,同房的大姐也以為我是複查並沒有懷疑。
傷情鑒定很快就做好,但結果要過幾天才能拿到。
我謝過小護士的幫助,繼續回病房養傷。
等醫生宣布可以出院,報告也拿到手。
繼子的事情似乎很不好解決,姚季同最近脾氣很大。
我為了自己的計劃,不能再那麼快進醫院,盡量避開和他的接觸。
但即便是這樣,我身上還是多出了幾道新傷。
這天我趁他出門,借著買菜的機會,直奔本市電視台。
市裏今年新開了一檔民生欄目,專門調解家庭糾紛,以及做普法教育。
我帶著傷情鑒定報告,自己寫的簡報,將我和姚季同的婚姻情況,婚後發生的事情經過都交代清楚。
投遞成功後就離開電視台,趕往市政府旁邊的法律援助中心。
現在身上沒錢,請不起律師,隻能先來援助中心,將同樣的材料再遞交一次,回家排隊等待律師受理這件事。
第三個地方去的是婦聯,將我遭遇家暴長達兩年,並且失去一個已成型的孩子,以及沒了生育能力的事全部說出來。
一切都做完後,我隻需要靜候事件的發酵。
回到家已經過了午飯的點,我知道今晚將要再次麵對姚季同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