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鄧晴霞是大四的時候認識的,但現在足有五年時間,也算是從校園到社會。
我們出身都不算好,沒有父母的幫助,所有的一切隻能靠著自己。
我在外喝酒應酬,鄧晴霞則是在家接點設計的小單子。
雖然生活清苦,但那時候的我們都很快樂。
這一路走來曆經曲折,但最終結果還是好的。
記得有一次,鄧晴霞不小心用到了別人的版權圖,被要求賠付巨額違約金,我們剛要好起來的生活一下子又跌回到穀底。
那一年,我為了填上這個窟窿,拚了命在外麵接應酬,甚至一度酒精中毒被送進醫院。
我還記得債務還清的時候,我帶鄧晴霞到街邊吃了碗麵。
麵上桌的時候,不論是她還是我都沒有動筷。
鄧晴霞坐到我身邊,用顫著的手握上我的手。
“陽澤,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那時候我多注意一下的話......”
鄧晴霞向來堅強,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
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隻覺得自己做了那麼多都是值得的。
我伸手拭去掛在鄧晴霞臉上的淚滴,把她摟進懷裏。
“我們之間哪需要計較那麼多?你這樣說的話我可就不高興了。”
“不過你要真想要補償的話,到時候買婚房給我多預留一個房間就好啦。”
“這樣子的話,我就算是在家也能工作,你也不會一天到晚都見不到我。”
我故作輕鬆地嗬了口氣,沒想到鄧晴霞一下子鑽到我懷裏,哭得更凶了。
好一會兒之後,鄧晴霞才從我懷裏發出聲音。
“好,那到時候你可得經常在家陪我才行。”
我笑著答應下來,那一刻我很滿足。
鄧晴霞的語氣、眼神還有動作,全部在證明著我的付出沒有白費。
後來鄧晴霞的一副作品被人高價買走,鄧晴霞沒有絲毫遲疑,將錢全拿出來買下了現在的婚房。
正如一開始所答應的那樣,鄧晴霞為我預留出了一間最大的房間作為書房。
但曾經再多的美好,終究抵不過時光的摧殘。
一起拚搏的歲月,隻是在為後來者的介入添磚加瓦。
當年,在鄧晴霞成功在業界打出名號的時候,與鄧晴霞同專業的秦明旭就多次找到她,希望能讓她多提攜一下。
“晴霞,求你看在我們那麼多年同學的份上,就幫我這一次好嗎?”
“我現在欠了很多錢,你要是不幫我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興許是從秦明旭的身上看到了我們當年的影子,又或許是同情心泛濫,鄧晴霞把秦明旭留在了身邊。
從那天起,秦明旭就成了鄧晴霞的助理,留在了她的身邊。
秦明旭逐漸將我的位置替代,工作上他能幫到鄧晴霞不少,在生活上陪伴鄧晴霞的時間也要比我多。
看著他們日漸親密起來,我就算是再怎麼遲鈍也難免會起疑心。
然而每次我向鄧晴霞提起想要辭退秦明旭的時候,她總會下意識替他說話。
“陽澤你在說什麼啊?人家明旭都那麼不容易了,難道你就連人家這好不容易找到的救命稻草也要摘除嗎?”
再往後,鄧晴霞開始一次又一次向我做出保證,她與秦明旭之間不會有任何關係。
為了能夠留下秦明旭,她保證他們不會再有任何工作以外的聯係。
為此,鄧晴霞甚至不惜搬出我們之間多年的感情作要挾。
我妥協了,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們還是在私下底偷偷聯係。
一直到不久前,要債的人把秦明旭的房子砸了。
我和鄧晴霞到場之後,他徑直撲進她的懷裏。
“霞姐,我沒有家了,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秦明旭隻是一句話,輕而易舉地就將鄧晴霞壓抑已久的保護欲徹底激發。
鄧晴霞不裝了,直接跟我攤牌,說要給秦明旭一個家。
於是鄧晴霞拆了當初她答應的書房,也徹底拆除了我心底對她的最後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