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字一字挖出了她心底的陰暗。
周瑩薇目光陰沉,好像我是她戰場的敵人,半晌,她啞著嗓子:“你大可以試試看。”
上次一別,周瑩薇幾日沒歸家。
老丈人差人叫我過去喝酒。
幾杯酒下肚,老丈人握著我的手:“子實,添丁進口是好事,沈宸我看不錯,日後他跟小薇征戰在外,不會與你爭鬥,這家的一切還是你的。”
“聽嶽父一句勸,這男人要大度,才能留住女人的心。”
這酒,越喝越冷。
我放下酒杯,並不言語。
老丈人還要再勸,我擋住了壓到唇邊的溫酒。
“爹,皇城之下是她求我的。”我說道。
老丈人哈哈一笑:“子實,你還是年輕了些,當日是當日,今時是今時。”
“你深居後宅三年,執掌中饋,周家沒你不行,你放心,要是有人欺負到你頭上,爹給你做主。”
我看著侍奉三年的老人,突然笑了。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這家人竟不要臉的如出一轍。
先是說我深居後宅,早就沒了謀生能力,又說我孤身一人,今時不同往日。
竟是我隻能依附周家,苟延殘喘了。
殊不知,這周家的中饋便是白給人也不要。
三年之間,我填進去的家底不計其數,他玩的八哥蛐蛐,滿府上下用銀,周瑩薇發給將士的體恤銀,哪個是他周家支撐得起的?
我退居幕後,苦心經營,是為了前線將士。
如今倒成了他拿捏我的把柄。
“周家有我一日,便不能再進其他人,不用再勸。”我說道。
老丈人臉色一下冷了下來:“這三年是我太由著你了,我看明日你也不用掌家了,日日倒我跟前封茶立規矩,什麼時候懂事了,什麼時候再回去!”
我冷笑一聲,從腰間解下鑰匙:“不用等明日,管家,把賬本抬來。”
“三年侍奉,你真當我陳家可以隨意欺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