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著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季淮安,我知道,他會幸災樂禍,畢竟十年前,他就在盼著我死。
突然,門被人打開,季淮安醉醺醺的闖了進來。
我和季淮安已經同居四年了,理由很簡單,他需要一個能照顧他的人,而他覺得把我當下人使用我會難過,其實沒有,我的自尊,早在他的一次次羞辱中磨平了。
他欺身壓上來,單手揭開領帶,捆住我的雙手,猛地向後帶去,另一隻手摁住我的雙腿,在我耳畔廝磨,“安然,再給我生個孩子吧,給我生個孩子我就放過你。”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來,我的眼淚滑落。
其實兩年前,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我曾經天真的想過,我們就這麼一直相安無事的生活下去,然而,當我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他,他卻發了一通好大的火,他死死的捏住我的下顎,滿臉的憤怒。
“生下我的孩子,你也配?”
第二天,他就拽著我去醫院做了流產手術。
這麼些年,我突然有機會,將原話送還給他,於是我扯過他的衣領,字正腔圓的說,“想讓我給你生孩子?季淮安,你也配?”
他的動作停下來,額角的青筋暴起,他掐住我的脖子,怒目圓瞪。
“果然跟你媽一樣,下賤!”
我不掙紮,直到劇烈的咳嗽起來,季淮安手下的動作終於一鬆,他趴在我耳邊,聲音低啞
“安然,我說了,惹怒我對你沒什麼好處。”
他坐起身,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看不出他的情緒,他垂下頭說,“你不要裝成多無辜的樣子,從你媽逼走我媽的那天起,我就跟你勢不兩立。”
“又或者說,你是你媽的幫凶。”
我圈住自己,聲音悶悶的問道:“季淮安,如果我告訴你,我要死了,你會信嗎?”
他起身的動作一頓,很快又輕笑,將剩下的煙熄滅扔進垃圾桶。
“安然,說吧,這次又想讓我給學校捐多少錢?”
“要死要活的真的很幼稚,安然,你不小了。”
然後,摔門而出,我知道,他去找許晴了,他們公司新簽約的藝人,他們傳出緋聞很多次了。
隻是我總覺得,許晴,眉眼間和我有三分相似。
季淮安走後,我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隻覺得五臟六腑似乎都要磕了出來,我捂住嘴巴,卻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或許,是離死亡又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