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初是柳璿先追的我。
我還記得她紅著臉向我表白:“學長,我看過你的演講,對你一見鐘情。你實在是太優秀了,我真的很喜歡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跟上你的步伐。”
現在她覺得自己跟上我了,而且把我狠狠地甩在身後了,就變了一個模樣。
五年的感情仿佛是我的錯覺。我拋開對她的過往記憶的美化,終於認清柳璿的真麵目。
之前我對她的好簡直是喂了狗了。
我不禁冷笑:
“那你別忘了回家,我們還有東西沒簽呢。”
我暗示,要簽離婚協議書。柳璿的臉瞬間變了,看向我的眼神都凶狠了幾分。
十二點多我快睡著了,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將我吵醒。
鈴聲停了又響,堅持不懈。
我迷迷糊糊間,隻能接起,對麵傳來柳璿的聲音:
“來接我。”
她說話含含糊糊,應該是喝醉了,但依舊是趾高氣昂地使喚我。
“柳璿,你清醒點。我們馬上就離婚了。你要回來,自己打車。我不是你司機。”
記得三個月前一次,柳璿也是半夜吵醒我,隻是為了讓我當司機。
我從床上爬起來去找她,結果那裏根本沒有人,柳璿手機也關機了。
我開車找了她一晚。
第二天她沒事人一樣,告訴我閨蜜帶她回家了,忘記和我說一聲。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改變就有跡可循。
隻可惜我醒悟得還是遲了。
為了不被她再次打擾,我直接手機關機。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有人砰砰作響地敲門,再次將我吵醒。
我幾乎是壓製著怒火,把門打開。
柳璿一身酒氣就往我身上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許久我才聽清楚她說:
“溫華彬,他不是個男人。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她睡夢裏都不忘指責我,她在這場婚姻裏似乎有滿腹的委屈,覺得一切都是我導致的。
可我問心不愧。
我自認為已經全心全意付出了。女人要浪漫,我紀念日過節,都不會忘記給她送禮物。女人要安全感,我的工資一直是全部上交的。我寧願自己餓點,不出去玩,也會給她準備驚喜給她。
想起自己前段時間準備的生日禮物,有些懊悔,準備早了。
我把柳璿扔在沙發上就自己回房間補覺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快中午了。
我以為柳璿走了。
沒想到她坐在沙發上等著我,一見到我出來,笑得一臉諷刺。
“我就說你怎麼會想我和離婚,真有女人了啊。”
柳璿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像是抓住我把柄了一樣得意洋洋地審判。
“你也太小氣了,就送人家這麼小的耳釘。”
我這一刻感覺到無比的疲憊,連笑都不想笑了。
她篤定抓住了我的七寸,更加興奮:
“我告訴你,你再想離婚,新房歸我,你淨身出戶!趕緊給我道歉,我還能給你一次機會。”
“那個耳釘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你忘了,大學時你最喜歡的就是珍珠。”
柳璿曾經告訴我自己最喜歡海的女兒,所以特別喜歡珍珠的首飾。
大學的時候我沒錢買。
出了社會,柳璿開始追求鑽石珠寶,卻沒再提過珍珠首飾。最近也是《海的女兒》再次上映,我才回憶起來,用身上最後的錢準備的這個生日禮物。
但有些記憶被遺忘了,就不該想起來。
柳璿早就變了,簡單的一對珍珠耳釘在她眼裏變得一文不值。
就像現如今的我一樣。
我拿出那張離婚協議書遞給她。
“我已經簽好了,就差你的了。”
她拿著筆失望地看著我:
“溫華彬,你為什麼不能成長一點。你從來不知道我要的到底是什麼。”
“你不管是要金山銀山,還是不離不棄,都換個人糾纏吧。我累了,不想再和你玩過家家了。”
柳璿終於在協議書簽下了字,我怕事情再有變數,便拉著她直接往民政局交了手續。
離開的時候,柳璿不放心地最後交代道:
“既然如此,我們以後就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你也別找我了。”
“放心,隻要你別來煩我,我絕對不會找你了。”
柳璿聽完明顯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她坐上了一輛早已等候的豪華轎車。後座還坐著一個人,正是她公司的張總。
我心中了然。
其實她早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隻是提出離婚的不能是她。
我現在,算是如了她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