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誰......”

究竟是誰如此歹毒？

江氏，袁氏，還是那幾個姨娘？

沐清歌的腦子很亂，雖然她很努力的控製自己，希望能冷靜下來，但身體卻忍不住想要毀滅整個世界。

時隔幾年後得知了娘親被害的細節，這感覺比當年聽到娘難產而亡，更讓她感到難過和崩潰！

逐一雙眸子死死瞪向了羅管家：“是誰做的？”

羅管家張開嘴，啊啊地叫了兩聲，似有話要說，她猛的抽回了手，指尖失控的微顫著。

“咳咳......”剛才那一瞬間，羅管家以為自己就要死了，而麵前這個鼻青臉腫的女孩，就是判他死期的閻王！

早知如此，他寧願將這事爛在肚子裏，也不敢去刺激沐清歌，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鬥篷的陰影，罩在了羅管家的身上，他蜷縮在地，雙手緊緊的護著脖子，生怕下一秒會被她掐死：“二小姐，老奴錯了，老奴有眼不識泰山，我......”

沐清歌不需要他的道歉，她想要的，是當年的真相！

“是誰做的！”她已經連問了三次，這是羅管家最後的機會。

麵對這張殺氣騰騰的臉，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但另一邊，似乎也得罪不起啊！

於是勸道：“二小姐，就算您知道又如何？府裏又有誰會在乎真相呢？”

“我在乎！”沐清歌的麵色越發陰沉了。

“唉，就算你想追究，也沒有證據啊......”

證據？沐清歌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這重要嗎？她沐清歌替母報仇，根本不需要證據！

羅管家還想廢話，她卻沒了耐性，一腳猛踹在他的身上，力道之大，將院牆都震出了裂痕。

地上，羅管家兩眼泛白，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見沐清歌再一次抬腳，他幾乎哭著喊了出來：“是二夫人......”

果然是袁氏！

結果並沒有太大的“驚喜”，這些年，袁氏在府中的所作所為，沐清歌早已領教，隻是沒想到，袁氏居然敢對她娘親下手。

沐清歌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絲恨意，令羅管家和周圍的小廝背脊一涼，仿佛下一秒，沐清歌就要提著刀去瀟湘院裏大開殺戒了。

如若真是這樣，豈不是便宜了那個毒婦？

沐清歌冷靜下來，以袁氏現在的身份，就算被剁成肉泥，也依舊能葬入祖墳，入駐祠堂，享受後世香火。

而她娘呢？含冤而死，被丟到了亂葬崗，連具屍首都不剩，下場何等淒涼！

想到娘親臨走前曾喚著她，結果卻唯有失望，沐清歌心裏一陣絞痛，緩緩的抬起頭來，對著那漫天繁星，其中最閃耀的一顆，默默念道：“娘，對不起，是女兒不孝，讓你這麼多年含冤受屈......如今真相大白，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什麼是公道？

在她眼裏，讓那袁氏一點一點的失去擁有的一切，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這才叫公道！

而此時，遠處的瀟湘院，氣氛一片凝重。

袁氏守在軟塌邊，時不時替寶貝兒子擦著額頭的冷汗，急得坐立不安。

“鄒大夫，我兒子他......”一雙盈盈的桃花眼，也擔心得紅了起來。

鄒大夫是前太醫院院首，最拿手的就是妙灸神針，據說專治奇難雜症，袁氏也是費了許多功夫，才將人請了過來。

原本以為他到來之後，兒子就沒事了，沒想到，這老頭卻搖了搖頭，默默地將銀針一根根的拔了出來。

“二夫人，老身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