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隔著泛黃的窗戶紙,想起了一些往事,頓時寒光乍現。
過去,她和淩春、碧琴沒少受他們欺負!
府裏每次丟了東西,這群人第一個便來搜查聽雨閣,弄得雞飛狗跳不說,還會順走他們本就為數不多的物件。
一群惡奴,仗勢欺人,早就該好好收拾了!
“看來本小姐之前太過縱容你們,才讓你們目中無人,分不清誰是主誰是奴!”
“小的沒有,隻是......”聲音明顯弱了下去。
“沒有?那我問你,府中失竊,你不去花園和就近的幾個院子搜查,一路衝著我聽雨閣來,你居心何在?”積壓的怒氣化在唇齒之間,擲地有聲。
“這可怪不得小的,剛才我們可是追著黑影過來的......”那人嘴唇痛得厲害,沒了門牙說話還漏風。
“縱使抓賊,那你為何不敲門通報,而是破門而入?難道本小姐的院子是茅廁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再說了,三更半夜,一群臭男人想強闖本小姐的閨房,毀我清譽,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們?”
黑暗中,一雙美瞳豁然收緊,聽雨閣的氣氛跌至冰點。
角落裏,一個麵生的年輕侍衛,見領頭的打算偃旗息鼓,心裏不覺慌了起來,萬一老大就此退出了,他近不了沐清歌的身,怎麼完成上頭交待的任務?
便將心一橫,出來挑釁道:“二小姐好大的架子,你可知府中被盜的是何物,若是將軍怪罪下來......”
“怪罪?我爹尚未說話,哪輪得到你在這瘋狗一樣亂吠......”話音剛落,角落就倒下了一人。
其他人瞬間炸開了鍋:“二小姐你故意阻攔,莫不是有意包庇盜賊?”
“哼,依我看,這賊人就是出自聽雨閣!”
“也是,以二小姐今日的功夫,去書房盜竊也不是不可能。”
“咱別廢話了,趕緊先上報將軍吧......”
那通風報信的人還未跨出門口,就麵朝大地重重地趴下了。
一個、兩個......桌上的杯子接連被捏碎,隻剩下最後一個,被那修長的玉手捏在指尖,緩緩貼近薄唇。
本該離開的麵具男,卻何鬼使神差的留下了,正饒有興致地坐在一旁,觀看沐清歌的精彩“表演”。
小小的茶杯,捏碎後就成了傷人的利器,她連房門都沒出,便搞定了這些難纏的侍衛。
出其不意,趁其不備,果然是個狠絕的女子。
某人眼底的深意,越發的濃烈了......
“你怎麼還沒走?”沐清歌已經收拾完了滿院的人,見麵具男仍賴著不走,臉色瞬間就黑下來了,他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畢竟過河拆橋這種事,也是時常發生的。
手中還捏著最後兩塊碎片,她警惕的將一塊對準了麵具男,另一塊朝著那受傷的黑衣人:“還不快滾!”
再不滾,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大不了就魚死網破,拚盡全力的打一場。
即使自己技不如人,打不過他們,好歹也是戰死,雖敗猶榮。
麵具男感受到了她的緊張與慌亂,這丫頭,果然還是不夠相信他......
於是大手一揮,帶著受傷的屬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從窗邊忽閃而去。
清風拂麵,雪白的褻衣輕盈如鵝毛,飄飄然從窗口飛了進來,落入了沐清歌的手中,一個龍飛鳳舞的珩字躍然於眼前。
“丫頭,記住,這是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