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當夜林熙,我的夫君連我的房門都沒進,而是宿在了蘇姨娘處。
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回到了新婚第二天,也是.....初見林柏青的日子。
我愣了下神,還算蒼天憐憫 ,許我重來一遭。
我十六歲便嫁進來了,兢兢業業籌謀半生,落了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林熙踏進了我的房門,眼下發青,神色萎靡,瘦的像個麻稈。
是腎虛身弱的麵相。
他一臉嫌惡的:“真是沒規矩,還不快跟著我去給母親請安”
我不過一個小官家的女兒,家世不顯相貌平常,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那些豐厚的嫁妝。
林熙向來自詡清雅風流,最厭惡有人把銀錢掛在嘴邊,我向來不為他所喜。
我麵上低眉柔順道:“妾身收拾好了,這就前去給婆母請安。”
林熙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前世因為我對林熙洞房夜沒來傷心不已,對著林熙沒有半分好臉色,惹得他更是厭我,到了婆母麵前一頓哭訴,反被訓斥一番。
敬茶時婆母遲遲不接我的茶,話裏話外我要以夫君為重。
我指尖被燙紅,她才慢悠悠的接下。
重來一次怎能重蹈覆轍,我恭順的跟在林熙身後給婆母請安。
老虔婆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折騰人,我端著滾燙的茶盞一動不敢動,隻能忍著指尖的灼痛感。
好半晌才接過了我手中的茶,刻薄的笑:“成了親,夫君就是你的天,你記住,凡事都要以熙兒為重。”
給了我一個不值錢的玉鐲子,說是家傳的寶貝,讓我好好收著。
我恭順的點頭接過,婆母更加滿意
正說著話,一道圓滾滾的身子慢騰騰的挪進來。
我看見林柏青那張被肉擠的隻留條眼縫的臉時還是止不住心底的恨意,指甲緊緊的恰在掌心。
我恢複了一絲理智,冷眼看著婆母笑嗬嗬的把林柏青拉在她麵前親熱的喊著乖孫。
林柏青懂事的看著我:“柏青見過母親”
前世我就是被這一生母親叫軟了心,盡心盡力地把他養了在身邊,倒喂出來一條中山狼。
這一次我沒有錯過他眼裏閃過的怨毒,九歲的孩子了,又長在後宅,怎麼會真的不諳世事?
我忍著惡心裝作溫柔的笑了笑:“好孩子”
郡主有一片桃花園,每年三月都會請來各府內眷設宴賞花。
國公府自然也在邀約之列。
婆母一早就派人喚醒了我,高高在上的讓我梳妝打扮,莫丟了國公府的體麵。
我怯懦的稱是,就命丫鬟為我梳妝。
我特意選的低調端莊的衣裙,專門將婆母送的鐲子別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婆母滿頭金飾,瞧見我氣歪了嘴。
惡狠狠道:“你怎麼收拾的如此寒酸?真是上不得台麵。”
原來她也知道玉鐲粗劣,見不得人啊。
我笑著回:“這可是婆母送我的傳家寶,自然是要時刻帶著。”
婆母啞口無言,隻能讓我上馬車。
到了宴會上果不其然被貴女們嘲笑配飾上不得台麵,我怯懦的小聲解釋這是婆母送我的傳家鐲子,不敢不帶。
玉鐲水頭極差,質地粗劣,款式在大街上隨處可見。
婆母麵上無光,咬牙切齒的瞪了我一眼,擠出個難看的笑。
小官家的女兒不敢違背高門的婆母,明明家中富庶還是日日帶劣等的玉鐲。
堂堂國公府如此對剛過門的媳婦,眾人看我的眼神更加憐憫。
老國公是農戶出身,日後上了戰場立下軍功才獲封國公爺。
婆母也算是乍然富貴,目光短淺,一直不為京中夫人圈接納,
今日這一遭苛待兒媳的名聲算是落實了。
上一世我轉頭就將玉鐲收入庫中,
婆母當眾數落我不敬長輩,還罰我抄了三十遍佛經。
貴女們都誇婆母教導有方,貶我目無尊長。
至此我名聲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