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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失利的我去了一所中專就讀。

這裏沒有人學習，埋頭做題的我被人罵作有病。

直到數學老師拿著一張空白卷子問我為什麼不做。

我搖搖頭，回答道，“題目太簡單，不想浪費時間。”

同學嘲諷我，“全班錄取最低分，總分才一百二，裝什麼裝？”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中考我隻考了一門數學，滿分一百二。

......

我爸拿著我的中專錄取通知書，一臉無奈的和我說：“閨女，這都是命啊。”

我問他真的是命嗎？

我爸的目光開始躲閃。

中考那天，考完數學，我便吃壞了肚子，虛脫到人都站不起來，自然無法參加後麵的考試。後媽拿著通知書，一臉喜悅：“中專多好啊，國家還給補貼！夠你弟弟吃奶粉的了，上兩年畢業找工作，還能給家裏減輕負擔！”

“多好？有多麼好？將來你舍得讓你兒子也走這條路嗎？”

後媽瞥了一眼我爸，我爸讓我閉嘴。

她倒是一舉兩得，怎麼都不吃虧，估計這會兒還在盤算著將來把我嫁出去還能換得一筆豐厚的彩禮錢。

事已至此，我別無他選，複讀的錢我根本交不起。

開學第一天，我爸將二百塊錢塞到我手裏，和我說這是一個月的生活費。

我走進食堂，看著一頓飯就要接近十塊錢，也就是說我一天隻吃一頓飯的錢都不夠。

“我要一個饅頭。”阿姨頭也不抬的拿著打菜勺問我，“還有呢？”

“就要一個饅頭。”

我說完這一句的時候，阿姨才抬起頭，有些嫌棄卻也有些意外的看向我。

我指了指一旁那桶裏隻零星飄散著幾個雞蛋碎和西紅柿皮的鍋：“那是免費的嗎？”

她點點頭，不忘補了一句：“打菜的才能免費喝湯啊。”

我轉身去了超市買了一大桶礦泉水。

我啃著饅頭，卻覺得它無比好吃，吃進嘴裏是甜的。

從此以後饅頭和礦泉水成了我的標配。

很快一個月過去，老師準備做一次摸底考試。

沒幾天，數學老師當堂公布成績。

“誰是盛圓圓？”

我站起來，數學老師將一張卷子扔給我：“會不會先不說，你的學習態度就有問題，不會可以問，不要抄襲！”

“我沒抄。”我低聲說道。

數學老師推了一把眼鏡：“你如果會，為什麼不寫答題過程，隻寫答案？”

“我掃一眼就知道答案，題目太簡單，我不想浪費時間。”

數學老師大概是想了我一百種回答方式，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在楞了片刻之後，他笑得更加諷刺，“太簡單？我看你吹的牛倒是不簡單！你多大本事，我不是沒看成績，你的錄取成績一百二十分！你和我說這些題目太簡單？太簡單，最後一道大題你怎麼不做？”

同學們一聽我的成績，全都一副嘲笑的模樣，在底下竊竊私語：“還有這麼低的分？八科考了這些？”

我不知道坐著嘲諷我的這些同學考了多少分，但是我平時沒見幾個人學習。

他們考進中專，別人沒放棄他們，他們自己倒是先破罐子破摔，把自己歸為垃圾了。

“最後一道題出錯了，我才沒寫的。”

“你說什麼？”數學老師的一隻眼皮耷拉下來，用充滿不屑的神情匪夷所思的望向我。

“最後一道大題的確出錯了。”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響起來，我轉頭看去，是個不認識的男生。

“最後一道題少了一個負號，否則這道題無解。”

數學老師沒想到一下來了兩個刺頭：“你們說出錯就出錯了？老師們都沒人發現。”

“那是因為全班沒有人回答這道題，所以就連老師您也沒有再去審視這道題吧。”

大概是說中了，老師心虛的低下頭，肉眼可見的他在之上劃了許久之後，額頭竟開始冒汗，這道題竟然真的少了一個負號。

最關鍵的是數學老師做完答案之後竟然發現，在我試卷的角落裏，寫了一個不太清楚的答案，而題目中缺少負號的地方，我也標注了出來。

所以我沒有撒謊。

“你倆，跟我來一趟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