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冒昧的湊到傅盈麵前,聲音都帶著幾分戲謔:“傅總不出價嗎?”
傅盈頭都沒抬,隻是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聲音裏滿是關切:“手怎麼這麼冷?”
我皺著眉看著水箱裏的白若庭,對著傅盈敷衍道:“習慣了。”
此時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好的,鄭先生出價三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那副字畫並不值這個價格,但現場的富豪們看夠了戲,心滿意足的加了價。
坐在前排的寧清歌皺著眉回頭看著傅盈,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你真的不出價?”
“你再不出價,若庭可真的要死了!”
白若庭的多次眼神求助都停留在傅盈身上。
很明顯,白若庭在示弱,他想和傅盈重修於好。
或許他固執的認為,如果傅盈出價,將他從水深火熱的境地救出,就代表傅盈心裏還是有他。
而寧清歌從小就喜歡白若庭,這也是我無意之中知道的。
“鄭先生出價三百萬!還有更高的嗎?”
就連主持人說話時,眼神不止一次的飄向傅盈,手中的定音錘卻始終不願意落下,似乎就在等著傅盈舉牌。
此時的她隻是緊握著我的手,聽到寧清歌的話時,她嗤笑一聲:“出價?那也得我老公同意啊。”
我看著台上那快要沒氣的白若庭,心下無限感歎。
我不是什麼聖父,隻是台上那位主持人實在不是什麼好人,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折磨人的機會。
如果一個慈善晚宴的拍賣要靠這種方式博取流量與關注,那真是太上不了台麵了。
我掙開了傅盈的手。
在傅盈不解的注視下,我將手裏的牌緩緩舉起:“三百五十萬,把人撈起來吧,別淹死了。”
現場的工作人員終於是把白若庭救了出來。
隻是他此時麵容蒼白,胸口劇烈起伏,就連原本精心做的發型都毀了,發絲濕漉漉地粘在側臉上。
他被工作人員攙扶到了舞台最邊緣的地方,甚至沒人給他披一件衣服,或是給他遞去一塊毛巾。
他渾身濕漉漉的繼續站在舞台的最邊緣保持著體麵的微笑。
即使場內開了暖氣,但在水裏泡了這麼久,加上天寒地凍的,一來二去,身體總是遭不住這樣霍霍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便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台上的主持人甚至不為所動,甚至笑著打趣現在的男明星該鍛煉身體了。
此話一出,台下的富豪們都笑出了聲。
我以為傅盈至少會有一點點的反應,可她沒有。
反倒是寧清歌反應的最快,踩著快要十公分的恨天高衝到台上將昏倒在地的白若庭。
寧清歌在圈內也是個大人物,主持人大概是沒有想到寧清歌會衝上前,此時終於慌了。
看著台上亂作一團,我忽然沒了興致。
回家的路上,看著閉上眼休息的傅盈,我的語氣裏帶了些遲疑:“你......真不擔心他?”
傅盈連眼皮都沒抬,看上去似乎真的很累,但還是回答了我的試探:“路言,你不用試探我,我的心,你最了解。”
我悻悻的閉上了嘴,眼神看向窗外的景色。
傅盈的心,其實我一點也不了解。
她曾經,聽到聯姻對象是我後,傲慢地仰起下巴。
她說:“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除了白若庭以外的男人。”
我娶了她,等同於做了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