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司鬱找上門來。
她大喇喇地直接踏門而入,坐在我的沙發上,逗我養的貓。
身上的味道,和顧白祁一樣難聞。
她看厭煩了,張口便說她弄丟了一枚品牌方的戒指。
她自信又戲謔地往我手上看,看到我空蕩蕩的手指,卻慌了神。
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手上的戒指呢?”
我愣了愣,突然諷刺地笑了。
她這是終於忍不住,想來宣誓主權了。
我看著她笑:“司小姐真愛說笑,我對金銀過敏,身上從沒帶戴過什麼戒指。”
“什麼樣的東西該套什麼我有自知之明,不適合的東西,我不會沾染。”
她聽懂了我的隱喻,語氣間有些氣急敗壞:
“不適合?林小姐是在說物品,還是人?”
“論感情,我才是陪顧白祁最久的人。論先來後到,我也是先來的人。”
“林子昭,顧白祁今天愛你,明天愛你。可是他再怎麼愛你,也不會比愛我的時間長。”
“你憑什麼說,我和他不適合?”
我愣了愣,突然覺得她說得好對。
顧白祁是說愛我,可他從來沒有說過,不愛別人。
原來他是可以愛林子昭,可以愛司鬱,也可以兩個都愛啊。
不知為何,我突然很想笑。
司鬱挑釁般拿出手機:“林小姐,你這麼自信,不如我們打個賭。”
“就賭我們同時打電話,看看顧白祁,會先接誰的好了。”
電話撥通的一瞬間,傳來了陣陣忙音。
司鬱挑著眉看我,炫耀般舉起手機,顧白祁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
我盯著自己被掛斷的電話,濃濃地自嘲感幾乎要將自己吞沒。
司鬱趾高氣昂地挑釁:“子昭妹妹這麼想白祁,不如用我的手機,和他說句話吧?”
我笑著伸出手,然後狠狠地,將司鬱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手機四分五裂地碎裂在地上,顧白祁的聲音終於消失了。
我痛快極了。
看著麵前齜牙咧嘴地司鬱,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上去。
“那我就,先謝謝司小姐的手機了。”
那天晚上,顧白祁回來的出奇地早。
他把我握在懷裏,翻來覆去地一遍遍檢查我的身體。
眼神急切又緊張,他發了瘋似的問我:“司鬱來找你!來跟你打賭!你為什麼不打電話找我!”
“林子昭!我根本就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告訴我,你到底把電話打給了誰!”
我冷笑著看他發瘋,眼淚從眼尾落到枕頭上,轉瞬又消失不見。
愛一個人原來這麼痛苦。
我愛顧白祁,可是現在,卻隻想看他發瘋的樣子。
我不應聲,顧白祁咬著牙瞪我,又狠狠地咬上了我的嘴唇。
“林子昭,你真是好樣的,我這輩子從沒再別人那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不管我做出什麼事,你永遠是這樣一副雲淡風輕地樣子!”
“我寧願你和我吵一架,昭昭。”
我突然覺得可笑,於是張開嘴便笑了。
顧白祁眼裏又帶上了心疼,他哭著來抱我:
“老婆,我知道錯了。”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逼你了,你跟我和好。”
“我們和好,好不好?”
餘光中,他撇過眼,猛地看到我正在震動的手機屏幕。
他看到了備注上的“小乖”兩個字。
掙紮著爬下床,他腿軟地幾乎站不住,不可置信般顫抖著手,最終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的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喂,姐姐。你終於肯聯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