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搬就搬。
我打電話給閨蜜,讓她來幫我搬家。
順便又叫了一輛貨拉拉。
閨蜜和司機趕到時,婆婆和陳光耀去隔壁樓給許思思收拾物品了。
趁他們不在,我搬走了櫃子裏所有的厚棉被,這些都是結婚時我自己給自己置辦的陪嫁。
之前我給他們買的羽絨服,棉服,秋衣秋褲也全部打包帶走。
家裏十幾袋米麵是我平時囤的,自從那年疫情之後我便養成了囤糧的習慣。
我敲響了對麵張阿姨的門。
張阿姨是獨居老人,兒子兩年前送外賣時遇到救落水兒童,孩子被他救上來了,他自己成了英雄。
上一世我月子期間,她照顧我比我婆婆還多。
我把米麵和冰箱裏凍肉全部送給了張阿姨,並囑咐她盡量不要讓外人知道她家中有糧,又把新的棉被給了她兩床。
她以為我和陳光耀離婚了,一直抹著眼淚說我識人不清。
我沒做過多解釋,過幾天我會再提醒她囤些物資。
臨走時,看到了放在角落的我冬天醃製的兩壇小菜,也一起抱給了張阿姨。
上輩子,冰封末世發生,我看過專家的解釋。
據說是因為極地冰川擴大,海洋被凍結,冷空氣席卷全球。
而冷空氣遇到狂風和冰雪,便形成暴風雪。
當前全球已經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危機,共享資源和技術。
預計這場暴風雪的持續時間會在4-6個月左右。
所以,如何安全度過這六個月,是活下去的關鍵。
我把度過這六個月的地點,選在了我爸媽生前建的兩層自建小洋樓裏,他們也是因為建了這個洋樓欠了款,外出打工時遭遇了意外。
這些年,我一直沒敢回來過,就連陳光耀也不知道這裏。
沒想到最後庇護我的地方,依然是爸媽的房子。
這棟房子建在四麵環山的村落,有山和樹木的遮擋,暴風雪的力度會小不少。
我把冰封末世的事情和閨蜜說了,讓她留在這裏。
她半信半疑,掙紮一番後還是先和公司請了假。
我問她要不要告訴她父母,她沉默了好一會:“他們眼裏隻有我弟,自我成年他們除了和我要錢從沒聯係過我,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活法,無需我去幹涉。”
我默然,她這些年的苦我自是知道的。
我倆開始分工合作。
因為女兒還小,身邊需要人看著,我負責家中事務,閨蜜負責采買。
我在網上花錢找人幫我畫了北方土炕的設計圖紙,之後找了本地專業施工團隊幫我按照圖紙做一個火炕。
零下五六十度,我們國家最北端冬季也是這個溫度。
火炕連著火爐,不僅可以燒飯,爐子上還可以時時坐著熱水。
煤炭我們按照一年的量準備,至於一年以後啥樣,隻能看命了。
主要我和閨蜜兩個人的存款隻能按照這個量備著。
閨蜜囤的菜都是能存放的,除了一些白菜,土豆,洋蔥,胡蘿卜之類的,方便儲存的水果她也囤了不少。
另外便是各種方便麵,掛麵,米麵糧油,調味料。
肉和速凍食品沒有敢提前囤,主要囤了我們現在也沒有地方放,現在每天溫度靠近四十度,半天就臭了,隻能靠降溫前一天去掃貨了。
幸好,我清楚記得快遞中轉站坍塌的日子。
閨蜜線下掃貨,我在網上購買各種用品。
小型柴油發電機,電小二,充電式照明燈,蠟燭,保溫棉,以及各種保暖防寒用品。
之後,我倆用身份證去各個加油站,盡可能多的囤了些柴油。
柴油沒敢放家裏,怕出事,放在房子後麵控製的豬圈裏。
陸陸續續十多天,一切都準備差不多了。
我新砌的火炕也基本燒幹了。
閨蜜叉著腰,看著院子鐵棚下的碳塊,以及堆的滿屋子的囤貨,小臉苦巴巴。
“夏青,要是末世沒來,我倆就成大傻子了。”
我抱著熟睡的女兒,熱的滿頭大汗,篤定的告訴她:“不會!明天咱倆一起出動去囤各種肉類和速凍食品!”
次日上午,氣溫從8度降到了10度左右。
我知道,這隻是開始。
大約到淩晨,溫度會再下降20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