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奢華的別墅大院內,立著一個很高的狗窩,狗窩前麵擺了兩個飯盆,一條大黃狗正將腦袋埋在飯盆裏大快朵頤。
楚宸艱難的從狗窩內爬出來,伸手將另一個飯盆捧在懷裏,臟兮兮的手從飯盆裏取食物吃。
趙雨柔踩著高跟鞋從別墅走出來,陽光將她高挑的身段映照在狗窩旁邊,隨手將一個雞腿丟進楚宸飯盆裏。
“死殘廢,今天給你加餐,來,給姐姐叫一個。”
楚宸渾身緊繃,頭也不抬抓起雞腿大快朵頤。
“還真把自己當狗了!”
趙雨柔笑得花枝亂顫,轉而變了臉色,上去一腳踹在楚宸肩膀上。
“死殘廢,我跟你說話沒聽到?”
“白吃白喝,叫兩聲也不會?”
楚宸想要坐正身子,拖著斷掉的兩條腿,拚了命也是扭扭歪歪。
“你們如今對我做的,我日後一定加倍償還!”
他咬牙切齒,狠狠撕扯下一塊雞腿肉。
“要報複?”
“記恨打斷你兩條腿?還是記恨將你塞進狗窩裏?”
趙雨柔嗤笑道:“你這殘廢,還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樣子,你就是我跟姐姐養的一條狗,給你一口飯吃,你都要感恩戴德!”
“要是惹得我不開心,我打死你,就跟打死一條狗一樣沒人在意,也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楚宸咬碎了後槽牙,額頭青筋跟小蛇一樣亂跳。
五年前,趙嫣然帶著妹妹趙雨柔來到江城,姐妹兩人日子過的很艱辛。
趙嫣然比趙雨柔大七歲,天生麗質,是個萬裏挑一的大美女,在楚氏旗下一家酒店做服務員。
某次被客人糾纏,是楚宸父親幫其解圍,賞識她的能力,就收留了這對姐妹,悉心培養,讓趙嫣然在楚氏集團工作。
楚宸母親對這對姐妹也極好,經常請來家裏,大事小情,能幫忙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一年前,楚宸父母從電影院出來,被人襲擊遭遇不測,趙嫣然姐妹就成了楚宸親人一樣的存在。
楚宸對這對姐妹極其信任,甚至讓她們搬來別墅跟自己一起住。
可沒想到趙嫣然野心極大,在公司內收買人心,甚至將楚宸這個第一繼承人徹底架空,取而代之。
最不能被原諒的是,架空楚宸之後,怕楚宸再出現在公眾視野內,殘忍打斷其雙腿,關在狗窩內,徹底限製了他的自由。
對外宣稱他染了重病,暗地裏每天對他百般羞辱。
“你這是什麼眼神?”
趙雨柔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踩著高跟鞋迅速逼近,抬手一把扯住楚宸臟亂的頭發,“你不是要報仇?”
“我現在就在你麵前,殘廢,你倒是報仇給我看看啊?”
啪!
說話她一個耳光將楚南抽在地上,一臉嫌棄用紙巾擦擦白皙小手。
“你這廢物,渾身上下就嘴硬。”
“我要是你,早就直接找根繩子給自己吊死了,活著跟條狗一樣,死還沒勇氣。”
“再用剛才眼神看我,本小姐直接挖了你雙眼,讓你成瞎子!”
楚宸低下頭,對這種羞辱他早就習慣了。
這一年時間,他近乎每天都要受到這種羞辱跟折磨。
“說話啊!”
趙雨柔沒打算輕易放過他,上去又狠狠踹了一腳,高跟鞋紮在身體上,看著楚宸痛苦的表情,她越發興奮,“都說狗急了會跳牆,你連一條狗都不如。”
楚宸腦袋嗡嗡的,身體疼痛加上自尊的刺痛,讓他眼中怒火中燒,拚盡全身力氣撲上去,要用嘴巴咬下趙雨柔身上一塊肉。
趙雨柔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平日大氣不敢出的廢物,此時居然敢對自己出手。
她立馬避開,然後對著楚南肋下狠狠補了一腳。
“你這殘廢今天找死是吧?”
趙雨柔徹底被激怒,從旁邊抓起一根棍子,對著楚宸腦袋狠狠砸了幾下,頓時鮮血流了一地。
此時一輛銀灰色賓利車開進別墅,車門打開,身段窈窕,麵容絕美的趙嫣然從車上下來。
“雨柔!停手!“
“再這麼打下去,人要被你打死!”
趙嫣然今年二十七歲,姿容絕豔,氣質高貴,站在院子裏那一刻,好似陽光都暗淡了許多。
“姐,這殘廢剛才要咬我呢。”
趙雨柔丟掉棍子,憤憤不平道:“我們已經養了這殘廢一年,還養著他做什麼?”
“每天起來看到他就來氣,不如找個坑給埋了吧,眼不見心不煩!”
“好了!”
趙嫣然過來拉住自己妹妹胳膊。
“現在他還有用,不能死,不然公司有些人要跳出來找麻煩。”
她說話語氣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趙雨柔本來還不服氣,但聽自己姐姐這麼說,也隻能不情不願‘奧’了一聲。
等到趙嫣然離開,趙雨柔再次恢複凶巴巴的樣子。
“死殘廢,你以為我姐說這些話就能留你狗命了?”
“我告訴你,今天本小姐就要弄死你。”
她說話扯著楚宸脖子上的狗鏈子,直接蠻橫給他脫出狗窩。
“王伯。”
她衝著打掃院子一個老奴道:“這條狗開始咬主人,一會兒你得空找條麻袋給裝上,然後埋進後山。”
王伯放下手裏掃把,看了奄奄一息的楚宸一眼,“大小姐說他還不能死。”
“按我說的辦,我姐姐那邊我自有交代。”
趙雨柔殘忍道。
王伯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去院子後麵小屋找來一條麻袋,直接將楚宸裝進去,紮好口子,拖到牆邊角落裏。
等到他打掃完院子,直接將楚宸裝在垃圾車內推出去,一路上了後山,找了一處樹木茂密之處,直接挖坑埋人。
楚宸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知道,自己被人埋坑裏了。
人在瀕死的時候,都會爆發出強大的求生欲,他也不例外。
哪怕被套在麻袋裏,哪怕被埋在土坑裏。
他還在拚了命用手撕扯麻袋,刨開土坑。
也是他命大,江城最近連續半個月沒下雨,泥土幹燥,所以刨開難度並不大。
等他重見天日,已經累的筋疲力盡,雙手滿是鮮血。
“老天爺,你這是要玩死我嗎?”
“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為何善有惡報,惡人作惡越多過的越好?!”
他仰天長嘯,腦袋回想自己這一年過的生活,就抑製不住心中怨念,憑什麼自己一家好心落得如今下場?
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命運不公,害人太甚。
不知不覺,他就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