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媽可能是在氣頭上,口無遮攔才說的這話。
但我的心裏就像是紮了根刺。
我和我媽陷入了冷戰。
她每天很早起來給吳小文熬煮雞湯,卻一碗都不給我留下。
打掃衛生,獨獨留下我的房間。
當著我的麵,和吳小文說笑,親密的摟抱在一起。
她在逼著我去給她道歉。
恰好這時電影後期找我過去監工,我逃也似的走了。
這是我拍攝的第八部電影。
我想拍和之前不一樣的題材,挑選一下自己。
為了能將最完美的成品呈現在大眾麵前,所有工作人員都玩了命。
兩個月的時間,每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我請大家夥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又發了個大紅包,這才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酒,我出現了幻覺。
打開門,一群不認識的人正在我家蹦迪。
我精心挑選的,一萬一米的牆布被畫的亂七八糟,三十萬買的沙發被扔在陽台,上麵多了幾個大黑腳印,五十萬的電視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了,出現了茫茫雪花,還有我昂貴的茶幾桌椅,和啤酒瓶瓜子皮散落滿地。
「喂,你誰啊?」
一個黃毛注意到我。
這也是我想問的「你們誰啊?為什麼在我家?」
對方大笑起來。
「你家?吹什麼牛逼呢,你買得起這麼大的房子嗎?」
他抬手就要把我從玄關推出去。
我眼神一冷,反手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捏。
客廳的人被黃毛的慘叫聲嚇了一跳。
看到我來者不善,他們關掉轟鳴的音響,擼起袖子朝我走了過來。
五分鐘後。
七八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我先撥打報警電話,接著給物業打過去。
「你們的安保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我家會闖進一群莫名奇妙的人?」
當初之所以在這個小區買房子,就是看中了他們的安保設施,沒想到卻如同虛設!
物業比我還懵逼「吳小姐,那不是你家親戚嗎?」
物業說這群人是在兩個月前來到這裏的。
還是我媽帶著他們去物業辦的出入證。
我正打算給我媽打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電梯門開了。
我媽和吳小文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她看到我,笑容瞬間消失,一副不高興的樣問我怎麼回來了。
我心涼了半截「這是我家,我不能回嗎?」
我媽一怔。
以前的我對她恭敬有加,從未用這種語氣對她說過話,她急忙在嘴角堆起笑容「媽是見到你太高興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她親熱的挽住我胳膊,說要做花生排骨湯給我喝。
我轉頭看她,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是真的忘記我花生過敏這件事了。
我媽和吳小文相依為命二十多年。
這份母女情堅不可摧,不是我能加入進去的。
但我也沒想著加入。
我隻是想讓我媽的目光可以稍微在我身上停留一點。
讓我再感受一下久違的母愛。
可,自從我跟她相逢之後。
母愛沒有,算計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