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會上,賓客都已經入座,正在欣賞舞蹈。
舞蹈是我精心編排的。
過去逃跑的時候,被人牙子打斷過腿,走路還好,但舞是不能跳了。
可是有時候又想過把癮,就排一些舞蹈,自己欣賞。
這次的舞蹈融合了京城和西域的舞蹈,賓客們都看得入神。
楚衍則一邊欣賞,一邊向我這邊望。
這次他禮貌了許多,但目光中依舊滿是試探。
因為我排舞和跳舞的習慣,他都再熟悉不過了。
一舞結束,賓客讚不絕口。
其中楚衍的目光最複雜,是回憶,是猜測,是癡迷,是欲望。
旁邊的林風眠拽了他幾次,他都沒有回應。
忽略掉林風眠吃人的目光,我望著楚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淺淺一笑。
這一笑,好像給了楚衍勇氣。
他主動提議,為此舞題詩一首。
詩句清淺,還是關於芍藥的。
眾人聽罷,齊齊稱讚,隻有我失態了,慌亂中打翻了茶杯。
因為那首是當年楚衍寫給我一個人的。
而這一切全部被楚衍看在眼裏。
他提出讓我執筆,題寫此詩。
賓客紛紛讚同,畢竟我是第一次回京,這是個展示的機會,是給齊府露臉,我不能拒絕。
求助的看向齊少煊,他隻是一副看戲的樣子吃著葡萄,想必還在惱我剛才拒絕了他,想看我的笑話。
既然無法拒絕,就隻能欣然接受。
但是這樣一來,題字就必須要把袖子撩起來,我小臂上的刺青就藏不住了。
這才是楚衍的目的。
我提筆,慢慢的撩起袖子。
楚衍就站在旁邊,緊緊的盯著我的手臂,嘴角擒著自信的笑。
肌膚一寸寸的呈現,刺青一點點的露了出來。
楚衍的笑意更濃,但最後一刻卻變成了吃驚,看向我的目光也從篤定變成了疑惑。
刺青是有的,但不是重瓣的芍藥,而是一朵綻放的牡丹。
我有意無意的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然後繼續認真題字。
清蕁的字清秀小巧,而齊如意的字豪邁大氣。
他迷惑了,這正是我想達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