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淮之算得上是少年帝後,相知相愛,相扶相守。
直到宋淮之從江南巡遊回來後帶回來一女子,打破了這一切。
他縱容那女子一次又一次算計我。
我隻是扇那女子一巴掌,他便緊緊攥著我的手腕,“卿卿,你六年無所出,眼下婉婉不過是懷了孩子,你又何至於此。”
可是宋淮之,你忘了,當初是你親口說你心中隻我一人。
1
宋淮之翻身下馬時,我一眼就看見了他身後的那個女孩。
她穿著粉紅色衣裳,頭發梳成雙鬢,露出一張白皙細膩的瓜子小臉,一雙大眼睛清澈而明亮,看起來有些弱小而無助。
“皇上,這位是..?”見宋淮之沒有主動介紹,我便先問道。
宋淮之走過來牽起我的手,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是溫婉,朕在路上遇到她,她病重,還無親無故,朕便救下她。”
“救她時她不知朕的身份,如今她為了報恩想進宮當宮女,皇後莫要多想。”
聽了他的話,我點點頭,我自然是信他的。
畢竟當今世人皆說當皇上和皇後情比金堅,哪怕皇後無子嗣,皇上也隻守著皇後娘娘一個人。
我沒有再多問,任由宋淮之牽著我的手往坤寧宮走去。
兩月未見,宋淮之如同餓狼般撲向我,便把我壓倒在軟榻上。
我還未來得及言語,就已經被宋淮之奪走了呼吸。
2
再見到那日宋淮之帶回來的那個溫婉時,是我去養心殿給宋淮之送茶點。
短短幾日,溫婉竟已經當上禦前宮女了。
“奴婢參見娘娘。”她見到我,立刻行禮道。
我微笑著點點頭,略過她走到宋淮之身邊。
宋淮之從一大堆奏折中抬頭看見我時,眉眼間閃過一絲寵溺的神情,“天氣炎熱,皇後怎麼過來了。”
“臣妾來給皇上送吃食。”我笑著說道,把托盤裏的一碗銀耳蓮子羹放在宋淮之的案上。
宋淮之非要我喂他,於是我便坐在他旁邊舀了勺,遞到宋淮之嘴邊。
他眉宇間盡是滿足的神色,柔聲道:“皇後的手藝越發好了。”
我嬌嗔了一聲,剛拿起帕子擦拭著宋淮之的嘴角,溫婉便把茶水扣翻了,滾燙的茶水灑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頓感一陣刺痛,宋淮之連忙握住我的手,心疼地問道:“快讓朕瞧瞧,疼嗎?”
“無事。”
我笑著搖搖頭,宋淮之本來準備發怒的,卻又在看見一臉無措的溫婉時,聲音到底是軟了下來,“你是怎麼做事的,那些規矩白學了嗎?”
溫婉低垂著頭,眼圈都紅了,整個人搖搖欲墜,“皇上,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淮之歎息著擺擺手,“罷了,你退下吧。”
他這話說的我一愣,平日裏那些犯了錯的太監宮女都會被罰去慎刑司跪上幾天,或者打板子,但宋淮之對溫婉似乎有些縱容?
我心生疑惑,但宋淮之並沒有對我解釋,他隻是叫內務府送藥來,親自替我上了藥。
3
宋淮之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還把我吵醒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把頭埋在他的懷裏,“阿淮,睡不著嗎?在想什麼?”
宋淮之點點頭,“確實是有點煩心事。”
“煩心事?阿淮願意同我講講我嗎?”
宋淮之摟住我的肩膀,低低地呢喃道,“不講了,睡覺。”
我爹是定安候,大哥是兵部尚書,二姐是戶部侍郎夫人,雖說後宮不能幹政,但朝堂上的風吹草動我多少是知道些的。
“可是我...無所出的事?”我猶豫了許久才問。
宋淮之沉默了一下,終究還是點點頭,將我緊緊抱在懷中。
“阿淮,你可曾想過選秀的事?”我本就不是善妒的人,更何況我知道朝堂上那些數不清的參我無子嗣的折子已經快飛上天了。
他壓力很大,我不忍看著他如此。
曆代皇帝都是三宮六院,他能獨獨守著我一人五年,已是難得。
宋淮之沉默了片刻,突然坐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盯著我,“若不是當年你在大雪裏救我傷了身子,你又怎會有如今這番結果。”
“我們還年輕,你隻是體寒,我陪你慢慢養著便是。”
宋淮之又拉過我的手按在他心口,“卿卿,我此生有你一人足矣,我不會容忍他人插足我們之間的感情的。”
“若是養不好了呢?”我笑著問道。
宋淮之的眼眸微暗,隨即又恢複如初,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柔聲道:“卿卿,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4
我們兩人都沒有再提那件事,隻是一碗接一碗的湯藥送進了坤寧宮。
藥苦的我隻皺眉頭,宋淮之心疼我,摁住藥碗,又捏了個蜜餞送進我嘴裏,輕聲說道,“卿卿,不著急的。”
“那可不成,這藥小桃熬了好幾個時辰,哪能說不喝就不喝,再說,我也想快些為阿淮誕下龍嗣。”
最後宋淮之拗不過我,隻是在我每次喝藥時,都不厭其煩的從養心殿跑到坤寧宮,再一勺一勺的喂著我喝。
流水般的賞賜也跟隨著一碗一碗的湯藥流入坤寧宮。
隻是湯藥補著,我的身體卻消瘦下去。
宋淮之最後看不下去,一腳踹翻了我熬藥的爐子,眼角通紅的對我說,“卿卿,朕喜歡的是你,孩子有沒有真不重要的。”
我怔愣著看向宋淮之,宋淮之的眼睛裏全是心疼和懊惱,“阿淮,這次是我拖累你了,讓你頂著那麼大的壓力。”
宋淮之的聲音也染上了些許的哭腔,“不是,是朕的不對,是朕之前太想要孩子以至於讓你受了委屈。”
“我不委屈,我隻是..”
我伸出手摸了摸宋淮之的臉,他溫暖的大掌包裹住我冰冷的指尖,“卿卿,我隻希望你開心。”
5
宋淮之為了哄我開心,不知道從哪弄來隻鸚鵡。
那鸚鵡一口一個皇後娘娘美如天仙,吵的我坤寧宮整日嘰嘰喳喳。
我好不容易教會它安靜兩天,宋淮之又要帶我去參加秋獵。
“卿卿,朕問過禦醫了,心情好才能養好身子,朕帶你出去散散心,你可願意?“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飛色舞,眼神更是熠熠生輝。
我知道他是為了哄我高興,便笑著答應了他。
隻是我沒想到,溫婉也會被他一起帶來。
“她說她沒見過圍獵,便想跟過來一起看看。”
宋淮之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是沒意見。
我們騎馬去狩獵時,宋淮之不放心我,非要騎馬跟在我身邊保護我。
但我自小在兵營裏長大,對騎術也不算差,倒是溫婉,一張臉都嚇青了,不住地哆嗦著卻又一臉倔強的扯著馬繩。
快到深林裏時,我有些看不下去,“阿淮,深林裏猛獸多,你這宮女怕是會吃不消。”
宋淮之還未說話,溫婉便說,“無事的,奴婢隻想跟著伺候皇上還有娘娘,您不用顧及我的。”
我歎了口氣,繼續和宋淮之向前騎著,隻是剛看到一隻野兔子,我弓還未拉開,她居然嚇的直接掉下馬背,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摔的不輕,我趕忙勒韁繩停下,正要去扶她時,宋淮之已經先我一步從馬上跳下來,彎腰把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她身體顫抖的厲害,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一張臉更是慘白得毫無血色。
“阿淮,叫隨行禦醫給她看看吧。”
宋淮之的臉色卻難看的厲害,“別管她,她非要跟著,傷了是她自己的事,別擾了你的興致。”
“是,皇上,奴婢不礙事的。”
溫婉咬唇,聲音都有些發抖,“皇上,您放開奴婢,奴婢自己走路就好。”
她說完這句話,宋淮之便鬆了原本摻著她胳膊的手。
溫婉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宋淮之雖說上了馬和我並肩騎行,其實我能看出來宋淮之眼底的擔心。
6
我還未來得及細想,草叢裏突然衝出一片黑衣人。
他們蒙麵,手持利劍,朝著我和宋淮之襲來。
宋淮之很快反應過來,一手把我攬在身後,一麵揮劍斬殺敵人。
黑衣人不要命似的砍殺我和宋淮之,我也急忙抽出腰間的軟劍和他們纏鬥在一起。
這群黑衣人都是習武的高手,招式狠戾,而且訓練有素。
一會兒功夫,宋淮之和我便明顯處在劣勢。
“啊!”溫婉那邊發出了一聲尖叫,宋淮之一個分心,手臂便中了一刀。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我大驚失色,“阿淮!”
我一劍刺穿一名黑衣人的胸膛,卻聽到宋淮之悶哼一聲,“卿卿,別管朕,趕緊逃。”
我咬了咬牙,一手握劍一邊朝著宋淮之所在的方向衝去,還順便拉了個信號彈。
黑衣人見形勢危急,也不戀戰,拔腿就朝著遠處逃竄而去。
我還未走到宋淮之身邊,就看見一支箭矢朝著宋淮之的方向射來。
我想去救宋淮之的時候已經晚了,就見溫婉不知何時已經撲到了他身前,替他擋住了那支利箭。
利箭紮進溫婉的左胸,鮮血像是斷線珍珠,不停地滴落在他的身上。
“溫婉!”宋淮之撕破外衫將溫婉捂住傷口,一手攬著溫婉,“來人,快傳太醫!快!”
溫婉捂著胸口,眼淚簌簌滾落,“皇上,奴婢..奴婢不覺得痛,隻要您沒事,奴婢做什麼都願意。”
說罷,她的身體慢慢的癱軟在地。
“溫婉,你不能死,你再堅持一下,朕這就帶你回去找太醫。”
宋淮之臉色黑的厲害,他抱著溫婉準備翻身上馬時,好像這才想起來剛剛拚死一戰時,身旁還有個我。
“卿卿,男女授受不親,要不你帶她共騎一座馬回營地吧。”
溫婉就在你懷裏抱著,這時想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了嗎。
瞧他有些緊張,我不想當不識時務之人,便微微拱了拱身子,“臣妾的馬術不如皇上,她又耽誤不得,還是您先送她回去吧。”
7
我回到營地時,宋淮之已經帶著溫婉先一步回皇宮了。
我捏著馬繩的手緊了又緊,突然有點想笑。
我不是傻子,縱使我再相信宋淮之和我的感情,我也能感覺到宋淮之和溫婉之間的氛圍有什麼隱隱約約的不對。
宋淮之,我突然有些不懂你了。
回宮後我才知道那箭矢上有劇毒,溫婉若是撐不住,性命怕是要不保。
一時間滿太醫院的太醫圍著溫婉轉,小桃與我說,溫婉是被宋淮之硬生生的從胸口拔了箭矢,又灌了半碗苦藥,才吊著一條命。
小桃的話音剛落,兩日未見的宋淮之匆匆趕到,看見宋淮之臉上的疲憊和焦灼,我不由得皺了眉頭。
他開口便說道,“卿卿,朕有一事相求。”
“皇上有事隻管吩咐便是,臣妾定全力以赴。”
宋淮之沉吟了片刻,“卿卿,你幾年前去西域摘的那顆百年人參,你可願意割愛?”
我心下了然,百年人參在西域可算珍貴異常,宋淮之要它,是想拿來治療溫婉身上的毒嗎?
可那百年人參,是當時奪嫡之戰時,宋淮之危在旦夕,我跑死了幾匹馬,豁出半條命,才從那滿是毒氣的山穀裏摘出來的。
如今被宋淮之這般提起,多少讓人心中泛酸。
我抿了抿唇,“皇上的意思是?”
“卿卿,她救了朕一命,朕不能讓她有事的。”
宋淮之這樣篤定,我卻不知該說什麼了。
我心裏酸澀的厲害,卻還是低垂下眼眸掩蓋住自己的情緒,“皇上既然需要那東西,臣妾怎敢拒絕。”
宋淮之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走過來將我攬在懷裏,“卿卿,如此甚好,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不動聲色的推開宋淮之,“皇上,臣妾讓小桃去拿人參了,您還是先去看看溫婉吧。”
宋淮之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我卻避開視線,“皇上,溫婉的毒不能等,您還是先照顧她吧。”
“好。”
8
那事之後,宋淮之一連半月都在養心殿和溫婉所在的宮殿兩頭跑。
直到我聽說溫婉徹底清醒過來時,宋淮之才來了坤寧宮。
一進宮,宋淮之就把頭埋在我腿上。
我隨著燭光看過去,宋淮之眼裏的紅血絲十分駭人。
半月未見,他似乎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眼窩深陷,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我輕輕揉著宋淮之的太陽穴,“阿淮,溫婉現在已經平安無事了,您還是要以龍體為重。”
宋淮之卻突然坐起身抓著我的手,將我摟進懷裏。
他在我耳邊嗡聲說道,“卿卿,你可是吃味了?”
“我可沒有。”我沒昧著良心,我是真的希望宋淮之保重龍體,畢竟我倆努力了這麼多年才坐上這位置,我可不希望我的夫君早死。
見他不接話,我繞著他的腰帶把玩,“阿淮,那你可曾想過將她納入後宮,畢竟你衣不解帶照顧她半個多月,而她又是女子,日後如何..”
宋淮之笑的像是偷腥成功的貓兒,他將頭靠在我頸間,“卿卿,朕的皇後娘娘,朕的結發妻子,溫婉於朕真的隻是救命恩人,你知道朕心裏最重要的人是誰的。”
“真不納她?”
“不納,朕隻要卿卿一人。”
我用手環住宋淮之精瘦的腰,“阿淮,這可是你親口說的。”
他應了一聲,將我往懷裏緊了緊,“卿卿,那日的事朕知道是朕不對,可朕必須得救下她來。”
宋淮之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來,我卻覺得有些累了。
9
我感覺我和宋淮之之間好像疏離了許多,雖然表麵上還維持著原來的模樣,宋淮之帶我也一如從前。
可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對溫婉的態度好像越來越不一樣了。
大抵也不是感覺,溫婉的病已經痊愈,身體也恢複了往昔的健康,隻是臉色依舊蒼白,看上去有點憔悴,卻還是堅持著去宋淮之禦前照顧著。
小桃跟宋淮之的一個禦前侍衛是相好,小桃經常跟我說宋淮之今日對溫婉笑了,明日隨手賞了溫婉一盤山楂小果。
最令我震驚的一次是溫婉碰碎了宋淮之最心愛的澄泥硯台,宋淮之沒罰她,反而是問溫婉手有沒有事。
宋淮之的脾氣何時對旁人也這般好了?
我捏了個宋淮之派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草莓咬了一口,看向窗外。
大雪壓彎了窗外紅梅的枝椏,銀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在窗欞上,我裹了裹大氅,隻覺得心涼了幾分。
窗前的那鸚鵡又鳥叫了幾聲,”皇後娘娘吉祥。”
我看著它忍不住發笑,宋淮之,我給過你納了她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要令我失望。
今年的雪足足下了大半個月,我的身體也跟著變差了,不能出門也不能吹風。
臨近年關,宋淮之每天忙於國家大事,我們很少單獨相處。
10
我沒想到宋淮之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上元節剛過,宋淮之本應準備迎接西域來訪的使臣時,他卻來了坤寧宮。
我抬手想掃掉他肩頭的雪花,卻被他攥住了手腕。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些微沙啞:“卿卿,朕想跟你聊聊。”
我垂眸看著落在我掌心的那片雪花,心頭莫名的有些發堵,直覺宋淮之說不出什麼好話。
“好啊,我們聊什麼呢?”我勾了勾嘴角,笑容有些冷漠。
他將我攬進懷裏,輕撫著我的背脊,“卿卿,這幾日朕一直在忙,也忘記問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我抬手拍了拍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臣妾好多了,有是什麼事阿淮不如直說。”
宋淮之歎口氣,“卿卿,朕對不起你。”
我挑眉,拉著宋淮之坐下,又給他倒了盞茶,“阿淮說的是何事?又為何對不起我?”
宋淮之將杯中的茶水飲盡,才緩緩開口。
“卿卿,我想將溫婉封為貴人,賜居合歡宮,你可願意?”
我握著茶盞的指尖頓了一瞬,隨即便放下茶盞,“皇上,你是在開玩笑嗎?”
“沒有。”宋淮之握緊了我的手,滿臉認真,“卿卿,溫婉是真心待朕,而且她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不會同你爭寵的。”
“阿淮,難道我不是真心待你嗎?”我語調冷淡。
“卿卿,我不是那個意思..”宋淮之急切地解釋道。
我冷冷打斷他的話,“那請問皇上,你是哪一方麵的意思呢?”
宋淮之的臉色微僵,他定定看著我,半晌,終究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見我起身要走,宋淮之又拉住我,“卿卿,朕知道朕對不起你,可溫婉腹中已有了朕的血脈,朕總不能讓皇子流落在外。”
我不過是有幾天沒看見宋淮之,他們就滾到一起了?
我轉頭打量宋淮之,他的眼睛裏閃爍著一抹光亮,像是一顆明珠忽然在黑暗中亮起。
“卿卿,你不會吃味的對不對?日後她誕下皇子,可以交由你膝下撫養。”
11
宋淮之說的情真意切。
可是他又把我當成什麼人?
什麼阿貓阿狗的孩子都抱到我膝下撫養嗎?
我心頭冷哼一聲,“若臣妾說不呢?”
宋淮之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卿卿,你也知道朕不能.....”
我的唇角微微翹起,笑的有些諷刺,“皇上,臣妾怎麼會吃味呢?您與溫婉之間有了孩子,這也是件喜事。”
“那卿卿是答應了?”
“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後宮亦是皇上的後宮,皇上想納新人,臣妾又有何理由不答應呢。”
宋淮之的神情有幾分複雜,似乎有些欣慰,又有些愧疚。
“卿卿,是朕對不起你。”
我笑的溫柔,目光卻冰寒徹骨,“皇上,對不起的事可以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