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總是愛下雨的,
雨下了一場又一場,
在今天終於停了。
我用所有的積蓄給妹妹買了墓地,
將她安置在了城郊。
依山傍水的位置,月月會喜歡的。
“下輩子別來當我妹妹了,太苦了!”
我坐在她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秦以忱給了打了無數的電話,讓我到青田訓練場。
今天是最後的期限了,
我不能不聽他的話,
不然他這個瘋子恐怕會把妹妹的屍骨挖出來。
我這樣想著,胸腔卻越來越疼,
疼得我忍不住嘔出一口鮮血,
“妹妹,別怕!姐姐的命不值錢,姐姐很快來見你!”
我笑了,最後伸手摸了摸墓碑。
秦以忱想對自己做什麼自己都不在意了,
他不信我,也不想聽我的解釋,
甚至這麼多年都沒有查證,
那自己怎麼做都沒有意義了。
青田訓練場對我來說並不陌生,
當初我和秦以忱就是在那裏訓練的,
也是在那贏下了第一場比賽,
後來也在那裏分道揚鑣。
現在的青田訓練場已經荒廢很久了,
路邊都是雜草和崎嶇不平的路。
可是現在卻停著一輛又一輛的頂尖賽車,
秦以忱和莊可顏站在人群裏,
仿佛是一對神仙眷侶。
我走去,看著周圍每一個熟悉的麵孔,
有曾經一起訓練的,
有的曾經是我的對手的,
還有的人是我從來沒見過的,
我敢確定,這些人都看不慣我。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秦以忱看著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不等我說話,
他拉著我轉了個身,指著遠處一條極其險峻的山路。
“別怕,我們隻是玩一個遊戲!”
“誰先到上麵的終點,誰就贏!”
他拍著我的肩,警告地看著我。
我是他的經紀人,曾經無數次為了他研究賽路,
甚至親自上車。
可是那都是以前了。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
“哎喲,微微姐當初可是最優秀的呢!”
“怎麼會輸呢?”
莊可顏眨了眨眼,無辜地看了看我。
說出的話卻陰陽怪氣,
我看著那條山路和不懷好意的人,苦笑一聲,
“我的耳朵壞了,聽不見聲音!”
“讓我上路,我會死的。”
我沒說謊,賽車手的眼睛和耳朵極其重要,
我現在日常交流都靠能看出對方的口型,
現在上路,死路一條。
可是就是這一句話,瞬間激怒了秦以忱,
他上來掐著我,
大喊道:“陸知微你別以為你說你生病了我就心疼你!”
“今天就是你得絕症了,要死了,也得給我上路!”
“不然我就把你妹妹挖出來和你做伴!”
他的力氣很大,掐的我脖子上都是青紫的印記,
那一刻我真想告訴他,
秦以忱,我真的要死了!
可是我連話都說不出口,
就被他扔進車子裏,
發動機被旁邊啟動那一刹那,我的腦海中陣陣轟鳴,
給我配備的賽車機能不高,又沒有經過磨合,
經過險峻的山路時尤為困難,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力分析路況,
卻被一旁經過的車狠狠撞開,
那輛車裏的人吹了口哨,大聲嬉笑著
“什麼傳奇經紀人,也不怎麼樣嘛!”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越來越多的賽車撞上來。
他們故意將我撞到懸崖邊,隻差一點就要粉身碎骨。
我的耳朵巨大的聲響撞到失聰,隻能看見不遠處的秦以忱好像說了什麼,
我沒回應他,他似乎有一些惱火,
比了一個手勢。
重重地向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