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係統任務救贖舔狗女配。
教她自愛,跟她結婚。
為了她留下來。
直到男主回國了。
她開始半夜溜出去,回來時身上沾染酒氣。
我隻是關心她問了一句。
她卻不耐煩:“你隻能留在我身邊,擔心這麼多做什麼!”
我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葉雲意反應過來,立刻換上溫柔的神色。
“不是,江橋,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擔心,我一直都是愛你的。”
說著她便湊過來,像往常一樣挽住我的手臂撒嬌。
那股煙酒氣味混雜著男士香水氣息,衝進我的鼻腔。
我不適地抽出手臂,往後退了退。
臥室牆上的掛鐘指向一點了,她才回來。
“那你大半夜出門,是接了誰的電話?”
她冷下臉。
“隻是一個朋友而已。你問這麼多,這麼介意,那我去客房好了。”
她打開臥室的門,出門前扭頭看我。
“我沒想到這麼久了你居然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們的感情。江橋,我對你很失望,你變了。你好好反思一下。”
她關上門,我一個人坐在床頭。
是我變了嗎?還是她變了?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或許我不該懷疑她,也許真的隻是一個朋友。
我知道的,她是大小姐,圈子裏的朋友很多,愛玩的也多,隻是她跟我在一起後就很少跟他們混在一起了。
因為我每次去酒吧接她回家後,都皺著眉頭替她清理,她看出我不喜歡那種味道,承諾以後都不去酒吧了。
這麼久了,她也許是忘了我不喜歡。
我明白自己不過自欺欺人,卻還是想等等。
萬一隻是我想太多了。
可我還沒躺下,門外傳來響動。
葉雲意似乎在接電話。
“你房卡丟了?行,我現在就去,你等著。”
說著她風風火火出了門。
我疲憊地揉揉眉心,這是她今晚第二次出去了。
我躺下,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想。
然而我大腦異常清醒,還聽到了大門開合的聲音。
我心一跳。
“你小聲點,別吵醒江橋,你沒洗澡,他不喜歡煙酒味,小心他醒來後趕你走。”
是葉雲意。
“我們這樣,像不像偷情?妻子趁丈夫熟睡,帶著男人回家。”
我顧不上思索話裏的含義,隻覺得這個調笑的聲音很耳熟。
林消白!
是了,那個男主,他回來了。
葉雲意羞赧地跟林消白打情罵俏。
她也知道我不喜歡煙酒味,也沒有哪個男人會樂意見到自己的妻子大半夜領個男人回家。
可她卻還是帶回了滿身酒氣的林消白。
我的心漸漸涼下來。
門外兩人逐漸走近,雖然壓著聲音,但我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哎,你別去客房,我住那兒!”
“你不去主臥?”
“還不是因為你,弄得我一身味道!行了,你就睡沙發,明早你就走,我去給你看房子。”
“你不是很喜歡我嗎,給我暖床委屈你了?你以前可是求著我恨不得貼我身上!現在輕靈她不要我,你如願以償了吧!走,進去!”
林消白語言輕佻,沒有半分尊重。
隨後是葉雲意半推半就,和他一起進了客房。
2
我胃裏一陣翻騰。
書裏的葉雲意對林消白愛得卑微,完全是個被肆意踐踏的舔狗。
她是光鮮明豔的大小姐,本應有自己的驕傲,我努力讓她在愛情裏活得平等,有尊嚴。
可男主一回來,就仿佛我這些年的努力都不曾存在過。
葉雲意還是那個毫無尊嚴的舔狗。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這些年,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本來是小說裏的路人甲,是個孤兒,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係統給我創造了一個身份,讓我接近女配,阻止她破壞男女主感情。
任務完成,我就能回到原身醒來。
我曾到那個醫院看過,我的身體躺在病床上,期間也少有人看望,連費用都是醫院從我的銀行賬戶裏扣的。
我覺得就這麼在女配身邊也好,至少我愛她,她也愛我,我不是孤獨的一個人。
於是任務完成後我選擇留下。
係統再三提醒,我也沒聽,它便脫離了這個世界。
我跟葉雲意在一起多年,由於身份而沒有公開,但感情一直很好。
她有一家娛樂公司,而我是業界的金牌作曲人,常常給她公司的藝人寫歌。
她不該是書裏的那副模樣。
我安慰著自己,葉雲意可能是憐憫林消白。
畢竟她曾喜歡他,如今林消白落魄回國,她殘存的情誼被激發,於心不忍,才跟他聯係。
可能真的如她所說,隻是一個朋友。
過了這陣子或許就好了。
我早早醒來,打算直接撞破他們,攤開說清楚。
我剛搭上臥室門把手,就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
“快走,別讓他發現了。”
“發現什麼?我們不清不楚,曖昧的關係?”
“好啦,你別逗我了,快點兒走,我們一會兒還有事呢!”
我垂下手,失望透頂。
如果是普通朋友,何必這樣遮掩,做賊心虛一般。
分開才是最好的。
我收拾好自己,準備出門談合作,結束後就跟她提離婚。
拖下去,既是為難她,也惡心我。
我到了娛樂公司樓下,這次的合作是金牌經紀人跟我對接,他們要捧新人。
而我要到訓練室去看看新人的基本功。
我抬眼望去,卻看見葉雲意挽著林消白的手往裏走,兩人說說笑笑進了電梯。
我跟她的公司合作,她卻在旁邊跟別的男人調情,還把人帶進公司。
“江老師,這兒!”助理在門口朝我招手。
我壓下心底的酸澀,走上前。
經紀人領著我們到訓練室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似乎看見什麼,有瞬間的驚訝,很快笑了笑。
“江老師,看來我們老板也很重視這次合作,親自來了。”
一個想法劃過我腦海。
下一秒,經紀人打開門,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
經紀人恭敬地點頭微笑:“葉總,您怎麼還親自來了?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特地選的金牌作曲人江橋老師,之前沒來得及跟您說。”
我耳邊嗡嗡的,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隻知道,原來林消白就是那個新人,而葉雲意這個大老板特地來給他這個新人撐場。
3
我緊緊掐著掌心,讓自己冷靜。
葉雲意眸子劃過詫異,隨即裝作不認識。
林消白一改往日對葉雲意的傲慢無禮,微笑著接話,語氣中藏著自得。
“我跟雲意是多年的朋友了,是她一直資助我出國留學,我在國外那些年,我們也常常聯係。”
他不認得我,卻知道我是他們求合作的人,於是扭頭看我。
“雲意一直有給我國內娛樂圈的資料,我回來前,還特地提前找好了經紀人,準備了合同。”
他強調著自己有多麼被老板重視,以此達成跟我的合作。
可他越說,我越笑。
葉雲意緊張地望我一眼,拉了拉他:“好了,我們談合作,別說這些了。”
經紀人打趣:“老板跟消白私下關係也很親密的嘛!那這合作,江老師您看……”
我隻是笑。
“是很親密,抱上最粗的金大腿了,很難得啊,我之前還沒見過這種藝人呢!”
林消白掀了掀眼皮,語氣不自覺帶刺:“江老師羨慕我有靠山,而您沒有嗎?這種機會本來就難得,我們畢竟是多年的朋友,您沒有也正常。”
經紀人臉色一變,想要嗬斥他,但礙於葉雲意在場,沒吭聲,隻是稍稍瞪了他一眼。
他這種人驕傲慣了,一直被葉雲意捧著,我隨便一激,他就沉不住氣,嗆了回來。
我嘲弄道:“是啊,我是沒有,我家的山都給別人靠著了。”
我直直盯著葉雲意。
她慌了,更加用力拽林消白的手臂:“別說了,扯遠了,我們回歸正題……”
經紀人也意識到不對,左右看看。
在場的都是人精,瞬間明白了,神色變化,意味深長地瞟來瞟去。
葉雲意臉上掛不住,想要走,卻被林消白拽住。
我哼笑,轉身離開。
葉雲意喊住我:“我隻是欣賞他的才華,沒別的意思。”
我頭也不回,隨意地揮揮手:“無所謂,你給他找配得上他才華的作曲家吧!我就不奉陪了。”
我覺得自己真可笑,還曾為她辯解。
這哪兒是憐憫啊?
她一直討好著林消白,在我們感情很好的時候,也沒斷了聯係。
我甚至懷疑,我們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路過鏡子,注意到自己的臉色十分難看,雖然笑著,卻比哭還顯得悲傷。
訓練室的樓層不高,我推門走進消防通道,徑直走樓梯下去。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江橋!等等!”
葉雲意著急地小跑著追上我。
我盯著她腳上的高跟鞋。
為了林消白,她可真拚啊,跑著追了我這麼長一段路。
我停下,轉身看她。
她扶著欄杆喘著氣。
“你別誤會,我跟林消白真的沒什麼!我們就是朋友,之前……”
我抬手阻止她:“好了,沒必要跟我說這些,沒意義,你的行為已經告訴我了。”
門邊一聲嗤笑。
“金牌作曲家——”林消白緩緩念出口,表情不屑,“連女人都抓不住。不過也不怪你,畢竟葉雲意死皮賴臉跟個舔狗一樣追我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呢!”
刺耳的話一出,我下意識看葉雲意的臉色。
可她並不感到屈辱,反而耳垂染上一層緋紅。
這是她害羞的表現。
我兀自笑了:“你說得對,這樣的人,給你好了。”
“葉雲意,晚上七點,我等你回來談離婚的事。”
4
她一愣,滿臉不可置信,那層紅頓時消退:“你說什麼?”
她已經聽清了,隻是不相信。
我不想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我找律師擬好離婚協議,晚上坐在客廳一直等著。
隻等來她的電話。
“我不會離婚的,我已經說過了,我跟他沒什麼,隻是朋友而已,你別總是亂想。”
手機那邊背景嘈雜,隱隱約約聽到“幹杯”“上去跳”等酒吧常出現的字眼。
我還聽到了林消白的聲音。
又是跟他在一起。
我輕聲道:“他準備出道了,現在還在酒吧出現不太好吧?”
葉雲意毫不在意:“我都會為他擺平的,用不著你操心,你隻要負責給他作曲就行。”
“不必。”
我冷淡地掛了電話。
合作我早上就已經拒絕了,她卻還想為他爭取,絲毫不顧我的意見。
她到底還是偏向林消白的。
我隻感覺心累,疲憊地躺床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次日早上我接到助理的電話。
“江老師,那個合作……真的不談了嗎?”
他吞吞吐吐。
“不談了。”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就怕……”
他忽然頓住。
“怕什麼?”
睡了一覺我卻頭疼欲裂,眼眶和臉頰發燙,不禁催促他快說。
他似乎下定決心:“我發給您,您自己看吧!”
說著他快速掛了電話,發了圖片過來。
快中午了,葉雲意才帶著滿身酒氣回家。
“我特意留了一晚的時間讓你好好反思,怎麼樣,現在你清醒了嗎?”
她居然覺得放我鴿子是給我時間反思。
我難受地捂著額頭,艱難扯起一抹笑。
“我要跟你離婚。”
我一字一句道。
她沒注意到我的難受,隻是沉下臉。
“我說過了,我不會離婚的,我跟林消白隻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他剛回國,工作也沒著落,我難免關心一些。你為什麼總是不信任我?是你想太多了!”
她長歎一口氣,仿佛對我失望至極。
我冷笑著亮出手機屏幕。
助理發來的圖片上,酒吧卡座裏,她親昵地抱住林消白,眼裏是滿溢的愛慕,嘴唇快貼到他脖頸上。
“快親上的好友?”
我吃了退燒藥,仍然病懨懨的,她倒快活。
葉雲意僵住。
“不是的……可能是我喝多了,他故意引誘我,你知道的,我現在是他的老板了。很快,等我給他鋪好路,所有事就能都交給他的經紀人,我以後不會跟他聯係了。你再等我幾天就好!”
她坐到我身邊,挽住我的手臂,討好地笑著。
“我們不離婚,我們說好的,永遠都不分開的,你忘了嗎?”
我冷淡地瞥她。
“我們也說好,你永遠都不去酒吧的,你忘了嗎?反正我們都忘了,那不如好聚好散。”
葉雲意憤憤甩開我的手。
“我好說歹說你都不聽是吧?你別忘了,你來到這就是為了我,我是你留下的唯一理由!離了我,你還能去哪!”
她有恃無恐地笑了:“你在這個世界隻有我,你隻能留在我身邊!你好好在這待著吧!”
我觀察著她的表情,她很冷靜,我確信,她沒說錯話。
一股寒意從後背緩緩升起,我不知道,她原來是這樣想我的。
真相被撕開,我似乎被一隻大手緊緊捏著心臟,難以呼吸。
隻是有一點她說錯了。
我並非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