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周東的疑惑

“馬婧雲？”前一秒，蘆西還有些恍惚，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這名字喊出口的一瞬間，蘆西就瞬間清醒。

馬婧雲剛剛停好了車，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蘆西看了看馬婧雲的表情，又看了看身邊的周東，她腦子裏閃過了“糟糕，解釋不清了”。

然而，沒等蘆西再說話，周東就把她的自行車鎖好，然後把鑰匙遞給了蘆西：“你快回吧，把你送到，我就完成了梁主任布置的任務，再見。”

蘆西接過鑰匙，眼神在周東和馬婧雲身上流轉，突然福至心靈，歪頭對著馬婧雲說了一聲：“那你們聊，我走了，拜拜。”

說完一溜煙就上了樓。

蘆西走的太快，馬婧雲沒有反應過來，她也不想跟蘆西說什麼，隻是快速幾步走到了周東麵前。

“周東，你什麼意思，你回B市不找我，反而騎自行車送蘆西回家？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很討厭她，讓你離她遠一點麼？你為什麼要跟我作對，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周東剛要說話，突然吸了吸鼻子，皺眉：“你喝酒了？”

馬婧雲沒理會周東的話：“我喝不喝酒你還在乎麼？有時間不去多關心一下你家蘆西小寶貝？”

周東皺眉。

“婧雲，我們昨晚剛到B市，今天工作太忙，晚上中心為我們兩個做慶功宴，祝賀我們奪冠，我是真的沒有騰出時間來聯係你。昨晚到B市的時候已經9點了，今天下班，我有給你家裏打電話，但是你家裏沒有人接。”

他不喜歡馬婧雲剛才那樣的無端猜測，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東發現，馬婧雲跟自己印象裏那個溫柔嫻靜的女生不一樣了，言語間透露出對許多東西的鄙夷與不屑，刁蠻中有一絲傲慢。

他沒有說謊，今天他下班就給馬婧雲打電話了，但是她家裏沒人，他想跟馬婧雲說，明天中午約她吃飯。

其實，他在參加比賽的時候，比賽結束的晚上，他和蘆西兩個人在當地閑逛的時候，在蘆西的建議下，周東給馬婧雲買了一個小禮物，是一個很可愛的小掛件。

蘆西當時說，女孩子都很喜歡這些小東西的。雖然蘆西當時很傲嬌的說：“當然了，我和馬婧雲之間的矛盾，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兒，跟你無關。我就是覺得你這個木頭可能不會哄女孩子開心。”

周東確實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開心，也許蘆西給的建議是對的吧，他原計劃明天中午跟馬婧雲吃飯的時候，把這個小禮物送給她。

可是，看著此刻眼前的馬婧雲，他有些陌生。

“哦，你的意思是我錯怪你了唄，我不在家，還不是幫你去求我舅舅了。”聽到周東的解釋後，馬婧雲的怒氣減少了一點，語氣從責怪，也變成了嗔怪和撒嬌。

周東繼續皺著眉，上下打量著馬婧雲。

其實，馬婧雲一直是個大美女。因為練習過舞蹈的原因，她的身姿一直很挺拔。自從畢業之後，她就開始穿高跟鞋，更顯得她身材高挑。今天的馬婧雲，一身紅色的連衣長裙，勾勒出了她美好的曲線。

應該沒有男人會不喜歡自己的女朋友這樣漂亮吧，可是周東似乎從來都沒有因為馬婧雲的美麗而有過什麼悸動。

看著馬婧雲柔韌有餘地切換表情，周東心裏有點不舒服，可是想想，這麼長時間，自己確實也沒有陪伴，開口問道：“求舅舅什麼？”

馬婧雲神秘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歡網吧遊戲廳那種環境，我舅舅之前不是還有個連鎖書店麼，最近有個人想要跟我舅舅合夥，今晚我們一起吃飯去了。我覺得，書店跟你的氣質還蠻相符的，你覺得呢？”

周東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他向前走了兩步，低頭看著馬婧雲：“婧雲，我上次跟你說了，我......還不想離開中心。”

馬婧雲的笑容突然就梗在了那裏：“那個中心到底有什麼讓你舍不得的？因為蘆西麼？周東，你可別忘了，你還有那麼多的債務沒還清，你以為憑蘆西的本事和家庭，她能幫你還債麼？”

周東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馬婧雲：“婧雲，你今天喝酒了，有些神誌不清，我送你上樓，等我出差回來我們再談。”

“你又要出差？去哪兒？”

“要去許多地方，做一個範圍很大的巡回質量抽查，大概要兩個多月，或者更久。”周東伸手扶著馬婧雲。

“那我又要兩個月看不見你？”馬婧雲突然就委屈地看著周東。

周東歉疚地點了點頭：“我先送你回家，我們明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聊吧。你下次......喝過酒之後別開車了，不安全。”

馬婧雲看著周東，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周東，你讓我怎麼辦啊，我當初那麼那麼喜歡你，我想盡一切辦法才做了你的女朋友，可我沒有想到，好不容易等到你畢業跟著我回了B市，你竟然一頭紮進了科研裏，你真的不會焦慮麼，你欠了那麼多錢，你想過我們的未來麼？”

周東感覺到自己懷裏的人好像在發抖，他伸手慢慢環住馬婧雲，想拍拍馬婧雲，伸出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他，似乎真的沒有想過他們的未來。

不，準確的說，周東連自己的未來都沒有想過。

他能想到最遠的是，估計還有半年，自己能將上大學借的錢還清。

再往後，他確實沒有想過。

“對不起。”周東輕聲的說。

馬婧雲卻在周東的懷裏笑了，她掙脫了周東的懷抱，麵對著周東。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呢？早知道機關算盡是這樣的結果......”馬婧雲搖了搖頭，“周東，你有著那麼聰明的大腦，隨便用來做什麼都會成功，為什麼一門心思要做這個不賺錢的科研呢？”

“婧雲，我一直以為你懂我，做科研是我一直的心願，我們國家現在在很多方麵還是落後的，我們不用自己學的知識去建設祖國，那我們學習的意義是什麼呢？”

周東看著馬婧雲，問出了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