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聽瀾抱著那狐狸下樓的腳步聲,我還是沒忍住跌坐在地上,眼淚再也藏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曾幾何時,沈聽瀾也是十分心疼我的,我哪怕是劃破了一點皮,他都要叫來私人醫生。
哪怕再等等,傷口便會痊愈。
他是不過問我的傷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他或許是想給我個教訓,傷害沈黎念的教訓。
我獨自住一個房間。
因為沈聽瀾不願意碰我。
他介意我被裴聿留下那一晚,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他心裏介意的發狂。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當然有需求,我也在半夜下樓時聽到過一些聲音。
沈聽瀾不是一個特別傳統的男人,但他對於我的清白,是打心底裏的在意。
所以在我因為危險住進沈家的那時,他才會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與我分房,哪怕我們情竇初開時早就跟他睡在過一張床上。
所以理由都是他的借口罷了。
燈紅酒綠的酒吧,多的是男男女女擠在舞池中間熱舞,激烈的音樂充斥在我耳邊,可我卻怎麼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我也許是醉了,需要用手臂支撐著腦袋,可又好像沒醉,因為我還記得沈聽瀾。
「美女,一個人嗎?」
兩個染著黃毛的男人一左一右將我包圍。
我的神經在緊繃了一下後,又使不上力氣。
「用不著你們管!」我用力甩開了一個男人放在我胳膊上的手,但很快另一隻手又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認識你們,滾啊!」
「那我們好好認識一下,不就好了。」
我掙紮著,但被包圍,不清的神智又將我壓垮。
我幾乎不來酒吧,所以並不知道怎麼處理這樣的麻煩。
「放開她!」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出現在我身邊,緊接著我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我慌忙抬頭,便對上了裴聿的眼睛。
他一出現,身後跟著的兩個保鏢已經將那倆黃毛摁倒在地上。
一瞬間,慘叫聲,求饒聲充斥在我的耳邊。
「處理掉。」
隨著冰冷的聲音,那倆人似乎是被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鬧劇結束,裴聿坐在了我的身邊。
他微微皺眉看了看我麵前的酒杯,另一隻手則是輕柔的摸了摸我泛紅的臉頰。
「怎麼喝了這麼多,這額頭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抗拒他的觸碰,反而這種久違的關心產生的依賴。
我沒有說話,但眼淚早已蓄滿在眼眶內。
「沈聽瀾欺負你了是不是!我這就帶你去教訓他,把他打到不敢再欺負你好不好。」
我抓住了沈聽瀾伸過來的手,「裴聿,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裴聿緊緊回握住我的手掌,俯身靠近了我。
額頭的傷處傳來的一陣溫熱的觸感。
是裴聿。
他像一個堅定的信徒,不暇思索的靠近我,哪怕得不到什麼。
大腦的意識隨著酒精的發酵變得昏沉。
「沈聽瀾不好,蘇酥,來我身邊吧。」
這是我昏昏沉沉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