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弟子入門,總要立個規矩,也好叫其他有些姿色又奔著溫衍來的女弟子知道,不要對溫衍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世家子弟家中多有錢財和權力,入學時都會備上幾車的禮品,且宗門在民間行事時難免有需要方便的時候,不好一來就打壓。
可儆猴總得殺雞,很顯然,沒權沒勢又很有姿色的我就成了那隻倒黴的雞。
林瓶兒此舉就是為了告訴所有人,在這個宗門,溫衍第一,她第二。
她既可以揮揮手幫你平去事端,也可以一開口就讓你掉進地獄。
即便大家知道我是踩點進來的,並未遲到,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甚至不少人開始幸災樂禍。
原來上一世,江婉在入宗大典上,就是這樣被羞辱的。
各宗門多隱匿於深山險峰,且路途遙遠,所以都會提前派人將新弟子接去。
我當時早早被合歡宗接走,卻沒人來接江婉。
她越過一座又一座高山,一步步走到了山海宗,走的鞋子磨破,腳趾滲血,才剛好趕上。
可林瓶兒還是說她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必須鞭笞二十才能以平眾怒。
但她從來沒跟我說過。
直到某次我跟師姐下山曆練,碰到山海宗的弟子,跟其中一個女弟子發生了點兒口角,她才啐了一口,罵道:
“你不就是江婉她姐嗎?她天天誇你,我還以為是什麼人物,不過就是個擅長賣弄的合歡淫女。”
“也是,你那妹妹在我們宗門,連看門的靈犬都不如,人人可欺,誰瞧得起她?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作為合歡宗頂級綠茶渣女,我很少與人動手,可那天我騎在她脖子上,把她的臉撓出了九曲十八彎。
我以為她是故意激怒我,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我笑道:
“聖女姐姐的意思,是說我遲到了?”
“混元鐘已經響完了半柱香,入宗大典都還沒舉行,皆是因為你一人,說你遲到,有何不可?”林瓶兒神色有些不耐煩。
“要是沒記錯,我進門時,鐘聲尚未敲響,是在我被其他人羞辱的時候,鐘聲才悠悠響起,這麼說來,耽誤大典的不止我一人,聖女姐姐卻隻罰我一個,嘶,難道您這樣高貴清雅的美人,也像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一樣,柿子專挑軟得捏?”
“你!放肆!區區一個新弟子,竟敢如此罵我?!我說你遲到,你便是遲到,還敢頂嘴,再加二十鞭。”
林瓶兒被我氣地下意識捂住胸口。
我看著她的動作,勾起嘴角:
“行吧,那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說完我嫋娜地一轉身,抬腿就走,林瓶兒瞠目結舌:
“你要去哪兒?!”
我回頭:
“山海宗處事不公,所謂正道大宗不過如此,我不太想進你家的門了。”
“我要去魔宗,聽聞那魔尊生得天上有地下無,是鳳凰一般的人物,比正道明珠溫宗主還帥,那邊兒的徒弟福利待遇還好。”
魔道尊主沈確,溫衍的死對頭。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驟然在上空響起:
“好狂的弟子,你今日敢出山門一步,本宗主就斬殺了你,也算提前鏟除一個魔道妖孽。”
聲音冷冽,似是九尺寒冰。
溫衍來了。
我笑了笑,我要的人總算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