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傅知曜往我們小區的方向開。
難道他要帶著何琳琳住我們家?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傅知曜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他沒那麼大膽,正大光明地把何琳琳帶回家裏。
我看著傅知曜將車停在地下室。
我習慣性地要往我們家的那棟樓走。
卻看到傅知曜摟著何琳琳的腰,往隔壁那棟樓走去。
我沉著臉跟在他們身後,跟著他們進了電梯,上樓開門進屋。
傅知曜給何琳琳買了套房。
而且還買在我們小區!
我想到了兩個月前,我遇到了快遞小哥。
他說把我丈夫的快遞放家門口了。
我回到家沒有看到快遞,打電話問快遞小哥。
小哥說他放在29棟2901。
我告訴他,我家是在26棟2605。
當時小哥嘀咕了一聲:“上次你老公讓我送到2901啊!”
我看了眼門牌,正是29棟樓的2901。
進屋沒一會,傅知曜就要離開。
何琳琳哭著撲進他的懷裏,抽抽搭搭地說:“阿曜你別走,我自己一個人害怕......”
何琳琳真有本事,哭也哭得漂亮,哭得我一個女人心都要軟了。
要不是我是被她活生生撞死的,我都不相信她是個殺人凶手。
“琳琳乖,今天是我和她的結婚紀念日,我答應了要回去陪她......”
對哦,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
何琳琳纏著傅知曜不讓他離開。
傅知曜留下來陪了她三個多小時,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半才讓她離開。
傅知曜離開時,何琳琳還可憐兮兮地說:“你晚上睡覺要跟我開視頻,你不能跟她睡在一起!”
傅知曜寵溺地看著她,笑著答應。
怪不得這幾個月,他總是以跨國會議,需要晚上開視頻會議的由頭,躲在書房。
我路過書房時,時不時會聽到說話的聲音。
問過他幾次,傅知曜就會不耐煩地說:“開工作會議,當然要說話啊!難道比手語嗎?”
自從何琳琳出現後,傅知曜跟我說話越來越不耐煩。
我很想相信他,可是我實在想不出跟什麼外國客戶開會,是用中文,而且還說那些我愛你之類的情話。
我很想自欺欺人。
可傅知曜,你露出的馬腳真的太明顯了。
我又不是個瞎子聾子,真的騙不過去。
......
傅知曜在十二點前回到了家。
在他看來,這也算是有回家陪我過結婚紀念日了。
打開門,屋裏一片漆黑。
以往無論多晚,隻要他沒回來,我都會將玄關的小夜燈打開。
現在傅知曜抹黑踏進玄關,打開小夜燈。
臉上明顯是不開心的表情。
和在何琳琳那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這幾個月我能清楚感受到,他對我,對回家,越來越不耐煩。
可今天親眼看到了他在何琳琳那裏的溫柔。
就像一把利刃,不停地往我心裏插。
我一直反省自己,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是不是這半年忙於工作,忽略了家庭,才會導致我和傅知曜的感情出現問題。
為此我辭掉了我引以為傲的工作。
專心在家裏當個全職太太。
每天煲湯做飯,將家裏整理得一塵不染,等著傅知曜回家。
現在我才明白,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
是因為我,是因為他不喜歡我,所以我做什麼,他都不喜歡。
傅知曜走進客廳,隨手將外套襪子扔在地上。
看了眼桌上沒有動過的晚餐。
中間空出了個位置,像是要擺蛋糕。
這是我的習慣,無論什麼節日,都會買一個蛋糕。
傅知曜總是皺著眉頭一副嫌棄的模樣說:“我們兩個人,買那麼大一個蛋糕做什麼。”
我想起來了,早上傅知曜出門時,我交代他下班回來記得去蛋糕店拿蛋糕。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提醒他今天是結婚紀念日,讓他早點回來,記得帶蛋糕回來。
晚上七點多,我見傅知曜一直沒有回來。
忍不住給他打了電話。
從他愣了一下的反應中,我猜到他忘了我早上說的話。
他說他臨時有應酬,會早點回來。
聽他這話,我也知道,他肯定記不得蛋糕的事情。
我便出門去取蛋糕。
從我家到蛋糕店有條小路。
沒有路燈沒有監控,但是少一半的路途。
我原本是為了少走一點路,沒想到也給何琳琳下手的機會。
她知道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一大早就跟蹤我。
她不想讓傅知曜陪我過結婚紀念日,想約傅知曜晚上出去吃飯。
沒想到傅知曜晚上有應酬,陪不了她。
何琳琳不信他有應酬,認為是我搞的鬼。
在看到我獨自一人往那條小路走。
夜晚漆黑,小路沒有路燈沒有監控沒有人,是個下手的好地方。
殘忍地對我痛下殺手。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
傅知曜語氣裏帶著斥責,但腳步飛快的往玄關走,邊走還邊說:“你舍得回來了?大晚上去哪......”
話還沒說完,門打開,看到的是小區的保安。
保安手裏拿著一串鑰匙。
“有人在前麵那條小路見到了霍女士的鑰匙。”
“在哪裏撿到的?”
傅知曜注意到鑰匙扣上的牛皮玩偶上似乎沾上了暗紅色顏料。
看起來像是血?
“就是小區大門前那條還沒通車的小路。”
玩偶身上有車輪碾壓過的痕跡,再加上隱隱約約的血跡。
傅知曜心中隱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