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三載,我盡心盡責侍奉公婆
用嫁妝補貼夫家,苦苦維持侯府
好不容易裴衍大勝而歸,所有人都以為我苦盡甘來
他卻背著我與養妹在外夜夜貪歡,還要將她抬為平妻
我一紙和離書,隻求與他再無瓜葛
裴衍卻暴怒異常,將其撕成碎片,“你當自己還是曾經千嬌萬寵的國公府嫡女?”
“江明珠,你身後早已空無一人!”
於是我以父兄性命換來的戰功請旨和離,終於得償所願
裴衍卻極盡嘲諷,對我嗤之以鼻,“我等著你朝我搖尾乞憐的那一天。”
......
秋雨粘稠,滴滴答答地落在人身上,是冷徹骨髓的寒。
我端坐在屋內,聽了整整一夜裴衍向我說情,求我同意他納妾的胡話。
言辭懇切,極盡哀求。
“明珠,我從未求過你什麼,可湘兒她和你們這些世家貴女不一樣,她性子剛烈,受不得半點委屈…”
“更何況她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孩子,總不能任由裴家血脈流落在外,被稱作沒爹的野孩子..”
“我與她是真心相愛,湘兒非進裴家門不可!”
一開始一字一句皆是哀求,後麵見我態度強硬,竟試圖威脅我,逼我點頭咽下滿腔苦楚。
我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玉麵薄唇,肩寬腰細,十足的俊俏郎君樣子。
恍惚間,如今神情冷淡的臉,與三年前婚宴上的那張笑臉重合,違和不已。
他一襲喜服,笑吟吟地挑開我的蓋頭,握著我的手言辭懇切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我裴衍對天發誓定真心待你,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納妾。”
他那時說的那樣深情款款,我努力回憶,也憶不起半點虛情假意。
我失神地看著他,喃喃:“裴衍,你還記得洞房那晚,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他麵上浮出惱怒,避開我的視線:
“酒後胡言罷了,莫要當真,天底下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
我嗤笑一聲,將手中緊攥許久的定情玉佩猛地砸在地上,騰地站了起來。
清脆的碎玉聲裏,我雙眼赤紅地盯著裴衍:
“我江家有祖訓在先,絕不與他人共侍一夫,既然夫君堅持要納妾,那我們就和離吧!”
話落,我就將和離書甩在了他的臉上。
“江明珠!”
裴衍麵皮漲紅,三兩下將和離書撕碎,怒不可遏:
“你當自己還是曾經千嬌百寵的國公府嫡女嗎?”
“如今你們國公府上下一百零八口,皆已魂歸故裏,你的身後早已空無一人,清醒些吧!”
他臉色鐵青,用揭我傷疤的方式,試圖讓我服軟。
眼神在接觸到麵白如紙的我時,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慌亂地擦拭著我落下的淚。
“明珠,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一時情急。”
我眼神淡漠地看著他,心裏像是被生生剜下一塊肉一樣,疼得我指尖發顫。
他寧願對我惡語相向,也要護著的心上人,是我曾經最好的姐妹。
沈湘芸是我爹舊部的女兒,從小與我一同在邊關裏長大,直到及笄後才分開。
可以說,她是我半個妹妹。
而如今,她卻從日日相伴的姐妹,變作了我夫君床榻上夜夜承恩的小妾。
這叫我如何能接受這潑天的荒唐事?!
也許是我的眼神刺痛了裴衍,他的語氣變得氣急敗壞起來:
“我最反感的便是你這幅咄咄逼人的樣子,半點沒有別家女子的溫柔賢淑,此事沒得商量,聖上已然下旨賜婚,由不得你同不同意。”
“至於和離,你想都不用想!若是你識趣兒,我願意給你個孩子,當做你今後安身立命的根本。”
“否則,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他毫不留情地甩袖離去,徒留下一個怒氣衝衝的背影。
他走得那樣急,是為了迫不及待趕去城西小巷將心上人迎回府中。
恰如當年,他發了瘋一般衝進淩霄殿,跪在地上賭咒發誓:
“我隻願娶江氏明珠為妻,誓至白頭。”
“若有悔意,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言辭懇切,句句立誓無悔,就連皇上都為之動容。
可如今不過短短三載,當時的真情,便已麵目全非。
盡數轉移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