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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有個性緣腦的表妹。
把異性對她的善良、禮貌當喜歡。
她吃了很多次虧仍不長記性。
直到過年，我男朋友給她削了一個蘋果......
下一秒，她就用星星眼直勾勾地看著我男朋友。
欲拒還迎道，“你是姐姐的男朋友，這樣不好吧？”
1
聽到這句話，我男友何俊尷尬得手和腳都不知道怎麼放。
旁邊我媽和小姨投來了奇怪的目光。
我趕緊從陽台進客廳解救何俊。
“這怎麼啦，姐夫給妹妹削個蘋果，還削出毛病來啦。”
我媽和小姨收回了目光，轉頭又繼續聊天嗑瓜子了。
我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表妹孟月不罷休。
她嘟了嘟嘴，“怎麼不見給長輩們削啊。”
何俊回過神來，“正削著呢，剛剛想著阿姨和小姨正在聊天，不好打斷。”
我也拿著小刀削了一個蘋果，和何俊一前一後遞給了小姨和我媽。
隨後借口帶著何俊逛逛周邊，拉著他就往外跑。
2
等走出門，何俊開始抱怨，語氣帶著不忿。
“你什麼表妹啊，一點兒分寸都不懂。”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她有什麼想法。”
我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他小點聲，一門之隔，裏麵的人聽得見。
何俊放低了聲音。
“不是，她怎麼這麼普信啊。”
我當然知道孟月那個德行。
拍了拍何俊的頭，“不怪你。”
“我這個表妹，軍訓時愛上教官，上班時愛上領導，理個發愛上托尼。”
“你看，過個年姐夫削個蘋果，她又得想岔了。”
何俊受不了那個氣，急於向我解釋。
“天知道，我隻是出於客氣，又看是同齡人才想著和她搭話的。”
“她一雙眼睛都快粘上我手裏的蘋果了，這才不得不遞給她的。”
我斜睨了何俊一眼。
“以後給我學乖了啊，沒事少往孟月跟前湊，她就是所謂的性緣腦。”
3
什麼是性緣腦，它比戀愛腦更可怕。
它的通俗解釋，就是對每一個認識的異性總是首先想到與之發生性關係的情況。
在初二以前，我和孟月感情很好。
那時，她的少女心事都會和我說。
在她口中，班草、男同桌、英語男老師都對她有意思。
比如班草上課老是偷看她啦，每周換座位男同桌都會幫她搬課桌啦，英語男老師總是給她講題目啦等等。
在這幾個中，她最不喜歡的是英語男老師，因為他已經快四十歲了。
猥瑣男是她給英語男老師起的外號。
她每次和我提，都一副煩惱模樣。
提的次數多了，我對那個英語老師也很反感。
我在辦公室碰見他笑嗬嗬給別人講題的時候，我就會在心裏對他嗤之以鼻。
“人模狗樣，你繼續裝。”
後來有一次，孟月哭唧唧地找到我，說英語老師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我一點兒也沒懷疑。
她哭的稀裏嘩啦，我聽完義憤填膺，一個勁兒地罵英語老師。
還安慰她，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
4
那時候的自己很蠢。
我先是匿名在貼吧發布，某某中學的李姓男老師品行不端，對女學生動手動腳，請問自己應該怎麼辦？
初中那會兒玩貼吧的人挺多的，不乏有同校的學生看見。
有人直接在評論區留言，是不是李某某？
報的英語老師的大名。
也有回複說收集證據投訴到教委去的。
看了一圈，我覺得打電話投訴到上麵的建議可行。
這件事兒，後來鬧大了。
還有人報了警，一切的矛頭開始指向我。
起初我還信誓旦旦地擔保，英語老師就是有問題，可我讓孟月出來作證的時候，她卻悶聲不說話。
這件事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我勾引男老師不成，便倒打一耙。
因為我確實拿不出證據，學校給予我退學處分。
我爸媽普通工薪階層，文化不高，聽聞這件事把我打得鼻青臉腫後，甚至動了讓我直接輟學外出打工的念頭。
我拿著刀逼我爸，哭得聲嘶力竭才讓他給我換了學校。
我沒求我媽，在我和我表妹之中，她站表妹那邊。
她一直偏聽偏信她娘家人。
從那時起，我就不喜歡孟月。
後來她開始和我道歉，說很感激我替她出頭，可是這件事她並不想鬧大，希望我原諒她。
我並沒有和她撕破臉皮。
她的種種心虛表現，讓我覺得這事兒肯定另有隱情。
等我終於搞清楚了真相後，我才發現事實完全不是表妹口中說的那回事兒。
班草有女朋友，壓根兒就沒正眼看過她。
至於她的男同桌，是她每天殷勤地給他帶早飯，人才禮尚往來，好心替她搬課桌的。
5
不過也多虧了她，經曆被退學和混合雙打，我一下子成長了不少。
轉學後，一門心思好好讀書。
我考上了國內雙一流的大學，而孟月隻在本地讀了個二本。
何俊是我在大學裏認識的。
他和我是老鄉，同在外地讀書，對我就多了一些照顧，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看對眼了。
今年感情穩定了，就想著帶回來見見父母，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別和孟月走太近，沒想到就直接發生了這事兒。
這些年我和孟月沒有斷聯，她感情上有個風吹草動仍然喜歡和我分享。
她特愛和我炫耀她的女性魅力。
“好煩，我感覺領導對我有意思。”
“別人他都不怎麼管，偏偏對我特上心。”
我收到她消息的時候翻了一個白眼。
“有沒有可能是你哪裏沒做好呀。”
我沒順著她往下說，她就急眼了。
“怎麼會，拜托我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好不好。”
那怎麼辦。
我隻能回複個，“好吧。”
“那應該是喜歡你。”
她這才滿意了。
我在敷衍她的同時，一直在看我參加比賽的照片，選了幾張我喜歡的照片發朋友圈配文。
“田嘉熹衝呀，你會更好的。”
她秒讚。
讚完後又返回對話框和我聊天。
“表姐，你朋友圈的照片有點醜。”
“你上大學了怎麼不拾掇一下自己呀。”
我隻回了個表情包，不置可否。
漸漸地她除了炫耀自己以外，還增加了對我批判。
我能聞到她得意的話語中帶著對我的一絲酸味。
6
我和何俊隻在外頭逛了一會兒，就收到我媽的消息。
“快回來，這麼大人了，不在家幫忙，坐等吃飯啊？”
我歎了一口氣，又和何俊強調一遍。
“你最好別和孟月處在一個畫麵裏，有多遠離多遠。”
何俊倒是學乖了。
這次回去，我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小姨打趣，“唉喲，這兩個孩子，可真黏糊啊。”
人情往來就是這樣，我媽一聽小姨這話，就連忙問起了孟月的情況。
“你家小月，今年怎麼也沒帶一個回來呀。”
小姨笑著擺了擺手。
“我一點兒不操心她，隻有她看不上別人的，沒有別人看不上她的。”
“她經常打電話和我說，誰誰誰又送她什麼禮物了。”
孟月偷偷瞅了一眼何俊，有些羞澀地笑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
在回家的路上，何俊專心開車，我在副駕心神不寧。
7
我沒想到一回到家，我媽就支開何俊，把我拉到了房間裏。
“田嘉熹，你趕緊和這個何俊分手！”
“我不允許你們在一起。”
我一頭霧水。
“媽，為什麼啊。”
“他哪裏不好嗎，他上門前煙酒茶樣樣都挑的最好的，生怕禮數不周。”
“又是名校畢業，對我也好，家也在本地......”
我媽打斷了我。
“他這麼好，憑什麼看上你。”
“你知道今天我走的時候，你小姨抓住我的手說什麼嗎，她說你那個男朋友居心不良，他看你表妹長得漂亮，對她有那個意思。”
“我都替你臉紅，你趕緊和他分手，我重新替你相親。”
我壓不住怒氣。
一是氣，我媽輕易相信小姨。
二是氣，她根本一點兒都不在乎我這個女兒。
我衝她吼，“你從哪裏看到何俊喜歡孟月的？”
“他寸步不離跟在我身邊，你沒看見嗎。”
我媽用力捶了捶床。
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指著我的手開始顫抖。
“你還強，你小姨都說了，是孟月嚴詞拒絕了何俊的殷勤，何俊怕偷雞不成蝕把米才刻意在你身邊晃的。”
“小姨說小姨說，你能不能有自己的看法，什麼都是小姨說？”
我從小沒這麼忤逆過我媽。
她氣不過，噌一下從床沿邊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掄了我一巴掌。
8
我梗著脖子，摔門而出。
讓何俊收拾東西，大包小包提上車，不過十來分鐘就轟油門走人了。
路上何俊還在安慰我，我被氣得一句話翻來覆去說好幾次。
“孟月真是個神金。”
我還想說點什麼，被手機鈴聲打斷。
掏出手機一看，是老爸的電話。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點了接聽。
我爸嗓音又大又急。
“你翅膀硬了？還不趕快回來，你媽被你氣得心臟病犯了。”
我和何俊立馬掉頭回去把我媽送進醫院。
在醫院裏，我媽對我沒有好臉色，視線一對上就故意翻白眼。
我爸勸我，“別跟你媽作對，她心臟不好，這幾天千萬順著她。”
第二天中午，她唯一和我說過的一句話就是，“我不想吃醫院的飯菜，你回家幫我帶。”
我走到樓下才發現沒帶鑰匙。
回到病房卻聽到我媽以長輩的語氣在教訓何俊，說話十分過分。
9
“何俊，不是阿姨說，做人最要緊的就是人品，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雖然條件沒有你家好，但也做不出見一個愛一個的事兒來。”
“你別再纏著我女兒了，聽說你家也在本地，姐夫愛上妹妹這事傳出去也不好聽。”
“總不能讓我去請你爸媽過來掰扯。”
我從病房外往裏望去，何俊臉煞白煞白的，緊緊抿著嘴，臉上表情很是難堪。
他又不敢和我媽對線，怕又惹得我媽激動犯病，隻能沉默。
我一把推開門。
“媽，你在說些什麼呢，子虛烏有的東西，別胡說行不行？”
我媽手一揮把床頭櫃旁邊的水杯往我頭上扔，隨著玻璃碎的聲音，我能感受到額頭旁有溫熱的血流了出來。
她沒有關心我受沒受傷。
繼續以說教的語氣說。
“你別衝我吼，為了個男人，連媽都不要了？你這個不孝女。”
“我是為你好，懂不懂。”
“你們現在就分手，不然我以後和你小姨那一家還處不處了？”
“別以為你上過名牌大學，就不得了了，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10
何俊拉著我去找護士，簡單處理過後，孟月和小姨過來了，手裏空空，什麼都沒帶。
本來是孟月先進門的，但靠近門那邊的是何俊，她又做作扭捏地掉頭躲在她媽身後。
一番刻意避嫌的動作下來。
我媽開始趕人了。
“房間裏太擠了，我就不留何俊了，多陪陪你家裏人過年。”
我咬了咬牙，拉著何俊下了樓。
“對不起，實在委屈你了。”
何俊自覺尷尬，他再呆在這兒也沒什麼意義，於是我和他商量讓他先開車回他家。
本以為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沒想到後來刷某音刷到了一條5萬讚的短視頻。
“過年回家，我姐的男朋友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我應該告訴她嗎？”
由於我和孟月是相互關注的狀態，我很快就刷到了這條視頻。
這種有噱頭又帶著禁忌的話題短短一個小時，就增加了2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