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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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池炎，是在我高一那年。

我爸欠下一堆賭債。

追債的人把我堵在了學校圍牆外的巷子裏，拉著我要給我拍裸照和視頻抵債。

就在我絕望之下想著幹脆一頭撞死的時候。

池炎從牆上跳了下來。

帶著散落一地的板磚，砸在了那些人的頭上。

「對不住啊，沒看見下邊有人。」

他懶散一笑。

趁著那些人摔得愣神，一把拽起我就跑。

我認出來了他是隔壁班年級第一的池炎。

作為萬年老二，我和他在領獎台上見過不少次麵，但從沒說過話。

我問他為什麼救我。

他那時想了想，眯著眼笑。

「大概是因為，我也想過有人能突然出現拉我一把。」

池炎和我不一樣，他是住校生要上晚自習。

而他逃了晚自習出來是為了擺攤賣花，隻是沒想到會恰巧在翻牆時遇到倒黴的我。

那天是520。

他提前跟人拿貨訂了一堆紅玫瑰。

池炎把我也一起拉了過去。

「來都來了，多一個人賣就多賺一份錢，也算是回報了我剛剛救你的恩情。」

池炎的確很有經商頭腦。

滿大街的玫瑰，就數他賣得最好。

他把最後一把有點蔫了的玫瑰遞給我，連著分給我的一半賣花的錢。

我心裏怦然一跳，卻沒有收。

池炎愣了，摸摸鼻尖。

「你不喜歡玫瑰？那你喜歡什麼花？」

我腦子一熱，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

「我喜歡曇花。」

要是早知道，後來他會像短暫的曇花一樣消逝不見。

那晚，我一定會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永生，我喜歡的是永生花。」

懷裏的這盆曇花已經打了花苞。

差一點，我就能等到它綻放了。

體溫逐漸變冷。

我忽然開口對係統道：「他不是他，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