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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晚晚低著頭抹眼淚。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像晴陽一樣不會生病不會死就好了。」

「那樣我就可以永遠陪著你了。」

似曾相識的話讓陸澤明愣了一下。

他目光閃了閃，緊接著抱住餘晚晚：「如果一個人不會死，那在世上也太孤獨了，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至於晴陽，你也別太擔心了。她就是在我身邊待久了，以為自己就是個真正的人了。」

「就因為我拿了她的芯片，她居然有小性子了。等她出去個幾天，她就會死皮賴臉地回來了。」

「我用了她的芯片，她不想看到我是正常的。」餘晚晚抿著唇：「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消氣，我還要當麵謝謝她給了我芯片。」

陸澤明“哼”了一聲，冷了目光：「應該讓她給你道歉！你都回來了，她也不出來見一見你。」

「等她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她！」

我在旁邊冷冷地看著兩人的一唱一和。

到現在他們都隻覺得我是生氣跑了出去。

我突然有些好奇，如果陸澤明知道我是被他拿走芯片而死的，他會後悔嗎？

他會認為自己錯了嗎？

他會有一絲的難過嗎？

我不知道。

就像我不知道，我陪伴陸澤明這麼多年，他到底對我有沒有過一點點的真心。

他和餘晚晚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

陸澤明長得好看，又是富家公子，是整個學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他不喜歡別的女生靠近，隻有我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可餘晚晚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她處處與陸澤明作對。

一會兒覺得他仗著家裏有錢針對窮學生，一會兒又向他展示自己不畏強權不服輸的精神。

漸漸地，陸澤明被她吸引了。

他為了餘晚晚和別人在陡峭的群山彎道上賽車，隻為她口中的一句“好帥”。

冒雨上山找賭氣的她，哪怕摔落山崖斷了腿也要堅持和她解釋誤會。

經曆重重困難後，兩人戀愛了。

那時的我，在看到他們擁吻的場麵後，我隻覺得機械做成的心臟好似生了鏽，在胸腔裏轉得發緊。

可是後來，陸澤明的父親因為破產跳了樓。

他母親也跟著割腕自殺了。

曾經嫌富愛貧的餘晚晚也迫不及待地跟他提了分手。

一時間，陸澤明從風雲人物跌落泥潭。

沒了親人、愛人，他選擇自殺。

他跳河，我就冒著漏電的風險攔住了他。

他跳下樓，我就在下麵接住他。

哪怕是堅硬的機器人外殼也被衝撞得出現了裂痕。

但我沒讓陸澤明看見。

一天二十四小時，我時時刻刻都盯著他，一直陪著他，安慰他。

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陸澤明從一地的煙頭、啤酒罐中抬起了頭。

他抱住我，大聲地哭了出來。

「晴陽，我隻有你了。」

看著陸澤明的樣子，我的那顆心臟更加發酸。

我向他承諾：「晴陽會永遠陪著澤明。」

陸澤明慢慢地從悲痛中走了出來。

他用我教給他的技術，重新將陸家的產業發揚光大。

他在外打拚奔波，我就在家為他洗衣做飯。

竟漸漸地竟生出了幾分我們已經是夫妻的感覺。

我好像，真地在慢慢變成人類了。

我隱瞞下這個消息，想要等我徹底成了人類後，再告訴陸澤明這個驚喜。

但陸澤明25歲生日的那天，餘晚晚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