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毛管事來了。”
薑念安和薑念平剛走,福福就興高采烈地帶著毛管事來了。
“公子,前兒薑管家在我這下了大單,說是要給一戶人家修繕房屋,打理院子,沒想到要修繕的竟然是顧府。”
善工坊的毛管事叫毛茂,圓臉圓眼睛,咋一看跟薑圓圓長的有點像,他的父親曾今是顧父手下的一位匠人,人跟顧父同一天沒的,善工坊能有今天紅紅火火的生意,全靠當初顧召慷慨解囊相助。
“那就照單子修。”
“可是公子,薑管家要求半月內務必修繕一切,包括院子裏的假山廊亭,地麵樹木,還有房屋內飾,這半個月工匠們需日夜趕工,恐打擾公子休息,還望公子多擔待。”
“半個月之內,讓顧府煥然一新?薑管家給你多少報酬?”顧召隨口問了一句。
“工費三千兩銀子,修繕用的材料都是江州運來的上好木料,家具擺件壽山石等等,直接從薑府庫房運,工期提前有賞,延後則要十倍賠償。”
“知道了,去幹活兒吧。”顧召點點頭,毛茂便樂嗬嗬地招呼手下忙活去了。
顧召仰天感歎了一句有錢就是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讓白骨生人肉。
莫說工期隻有短短半月,光是準備家具木料壽山石,即便是財大氣粗的薑府,也需不少時日。
薑鯉魚怕是早就給他下套了。
“公子,薑府二公子和三公子連碎末子茶都喝了,我覺得薑府人挺好的。”福福走到顧召旁邊,“二公子和三公子送來了不少好東西,可惜就是沒有銀子。”
“都送來什麼了?”顧召問。
“衣服鞋襪,幹果布匹,上等的茶葉,酒和各色糕點,還有玉扇,發簪,扳指,公子要換上它們,整個人煥然一新,挺好。”
“好個屁!全都是糖衣炮彈,一件有用的都沒有。”顧召敲了敲福福的頭,送這些東西還不如直接給他二百兩銀票。
福福不解:“公子,為什麼沒有用?吃不完,穿不完的可以當掉換錢,咱們以前不是常做這種事麼?”
顧召白了福福一眼,語重心長,“知道為什麼有人在背後稱薑念安白閻王,薑念平黑閻王嗎?”
“公子,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是顧召從破廟裏撿回來的孤兒,公子教他讀書習字,人情世故,沒教他碎嘴八卦,瞎打聽,他自己也不愛打堆湊熱鬧。
“十年前薑念安年僅十五,便執掌薑府,一個不小心偌大的薑府就會落入他人之手,你知道這十年有多少當年在薑府搖搖欲墜時,落井下石的商賈,被薑念安整的家破人亡,人不人鬼不鬼嗎?”
“還有那些趁火打劫,搶劫薑府商隊貨船的人,後來又有多少被薑念平送進了大牢?”
“薑家人看似人畜無害,實則睚眥必報,你還敢把他們送來的東西當掉換錢?”
“不敢了,不敢了。”福福心裏直發怵,連忙擺手。
“福福,你去把能吃的東西都抬進廚房,等平叔和白姨來了,交給他們處理,穿的東西挑幾樣送我房裏,餘下的鎖進庫房。”
顧召真不是恐嚇福福,是擔心這小子,在薑府糖衣炮彈的攻勢下,那天把自己洗幹淨賣了都不知道。
哎......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