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個死丫頭跟她媽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所以他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你跟我來!”陸培峰騰得下起身朝屋裏走。
陸安寧想了想,跟了上去。
晏希隨即也跟了上去。
“媽,你幹嘛!”陸安意看熱鬧不嫌事大,也想湊上去,剛邁開腳步就被許美麗一把拽住,她鬱躁地甩了甩,“放開呀!”
“你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嗎?”許美麗鬆開她,用力戳了戳她腦門,“你能不能長點心,你信不信你再有狀況,你爸能直接讓你打包滾出去!”
陸安意聞言哆嗦了下,低下頭不敢抵抗。
陸家這中式合院是陸培峰娶許美麗時特意購置的,陸安寧隻在這兒住了兩個月。
陸培峰大步朝前,穿過花園,走了一段突然轉身,看見陸安寧離他不遠,接著又看見跟在她身後的男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陸安寧!”他嗬了聲,“我讓你帶他一起了嗎?”
陸安寧停下腳步,“您也沒說不讓呀。”
“你......”陸培峰抬手朝她指了指,“你為了個外人三番四次頂撞我,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爸!”
“晏希不是外人。”陸安寧最討厭他拿身份說事,“還有您是不是我爸,您不是最清楚嗎?”
“你......你......”陸培峰手抖了抖,這死丫頭放養太久,是越來越不上道了,他把手指向她身後,退而求其次,“你就在這呆著,不許跟過來!”
晏希聽見他的話,看了一眼陸安寧,“是。”
嘴上應著,腳下卻抹油似的幾步滑到陸安寧身邊,“寧寧,你跟爸好好說,別惹爸生氣,我在這兒等你,你有事喊一聲我就能聽見。”
陸安寧聽他一會寧寧一會爸的,感覺他這又演上了。
人家都演了,她怎麼也得配合配合,不圖別的,惡心下人也是不錯的。
“知道了老公,我聽你的。”她抱了他一把,很快鬆開,“你就在這等我,有事我就叫你。”
他們這出你儂我依,看得陸培峰眼前發黑,他忍住不適,回過身一路走進書房。
桌上有他今晚寫好的一副字。起先還覺得不錯留了下來,現在看哪哪都不順眼,幹脆一把揉了。
陸安寧站在桌邊,安靜地看他表演。
她是不知道,這麼趨利附勢的一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舞筆弄墨,附庸風雅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什麼時候能談正事。
好在沒讓她等太久,陸培峰坐下來,目光惡狠狠地瞪向她,“你脖子上的項鏈哪來的?”
“買的。”陸安寧接住他的眼刀,冷冷與之對視,“我媽曾經也有一條這樣紅寶石項鏈,她很喜歡,經常翻出來帶,我見過幾次。偶然看見這條,覺得跟我媽那條挺像的,就買了下來,有問題嗎?”
“寧寧,我知道你媽失蹤的事對你影響很大,你一直想找到你媽媽,我跟你一樣,也很想找到她,問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離開之後她過得怎麼樣......”陸培峰語氣逐漸沉重,臉上帶著幾分傷情,“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樣,爸爸一直希望你媽媽能平安歸來,當初她留下來的東西,我都一直好好收著......”
他說著起了身,繞開桌後的屏風,進了後室。
陸安寧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
很快,陸培峰捧著一隻盒子又從屏風後走出來,他把盒子打開放在陸安寧麵前,盒裏安靜躺著一條紅寶石項鏈,跟她脖子上這條,不說十分相似,也像了八九分。
陸安寧看著盒子裏的項鏈,一瞬間百感交集。
物還在,人卻不知在何處。
她想摸摸盒裏的項鏈,抬起手才察覺指尖微微顫抖。
她深了口氣,調整好心緒,才觸碰到項鏈,燈光照耀下,紅寶石折射出絲絨般的光彩,不是作假,是真正的鴿血紅。
她的手指停在鎖扣的地方,那兒也有一朵小花印記,是媽媽喜歡的樣子。
媽媽的項鏈一直在陸培峰手裏,那她脖子上的這條是怎麼回事?
設計重合也能勉強說一說,但小花印記呢?這是媽媽獨有的,要怎麼解釋?
陸安寧心裏百轉千回,她像漸漸置身在迷霧之中,有太多看不清想不透的事。
莫名的,她覺得似有人在下一盤棋,她隻是棋子之一,執棋之人用聯姻,項鏈這些事件,一步步引著她在棋盤上跳動。她是棋子,不能縱觀全局,又看不見執棋之人,猜不到執棋之人的心思,當然會有很多看不清想不透的事。
她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上來了,不管誰是執棋人,不管她是棋子還是什麼,她隻做她想做的,隻做她認為對的事。
對仗總有見分曉之時,那一刻若是她得到她想要的,也算是撥雲見日。
陸培峰看她神情柔軟下來,連忙趁熱打鐵,“你媽說她的東西都要留下來,等你結婚時給你做嫁妝,我把你媽的話一直放在心裏,把她的東西都收得好好的。”
“寧寧,爸爸從來沒拿你當過外人,是你覺得許姨和安意容不下你,總想往外跑。”
“其實你許姨一直很疼你,安意雖然不懂事,但是心不壞。”
“寧寧,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安意是你妹妹,你真的想讓你妹妹去坐牢嗎?”
原來是在這兒等她呢?
陸安寧瞬間心緒清明,不管他要打什麼牌,她今晚見到了媽媽的項鏈,又看清了一些事情,收獲還是不小的。
“陸安意做錯事受懲罰不應該嗎?”她啪的聲將盒子蓋上,神情也冷了下來,“我要什麼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安意是您女兒呢,您真想讓您女兒去坐牢嗎?”
她故意用他的原話去堵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個當爹的都舍的,她這個做姐姐的有什麼舍不得,親情綁架這套對來她來說效力不佳,再說了,姐妹之間又沒什麼情誼來著。
“還有您也說了,媽媽說她的東西都要留下來給我做嫁妝,雅宜也是媽媽的東西,我已經結婚了,雅宜也是我的嫁妝,給我難道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