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歲就被一個叫“龍哥”的人販子帶著,我是龍哥手下被拐來的第一個孩子,龍哥給我起名叫“狗娃”說這樣好記,還剪掉了我的頭發,因為這樣看著像個男孩能賣個好價錢,但最後也沒人買我,倒是有一家,不過發現我是女孩後連夜又給我送了回來。
那時候我跟龍哥還有劉姐住在一個破舊的出租戶裏,地方很小,什麼都沒有,連一樣看得過眼的家電都沒有,隻有劉姐在龍哥生日時從舊貨市場淘來的一台二手電視,龍哥拿來天天看球賽。
劉姐是龍哥的女朋友但不常來出租屋,但隻要聽到走廊傳來“噠噠噠”的聲音就知道劉姐踩著她的高跟鞋過來了。她每次來都畫著厚重的妝容,穿著我欣賞不來的時尚,這時劉姐就會問我:“我漂亮嗎?”
“漂亮,劉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
劉姐確實漂亮這點我沒有說謊,劉姐還告訴我她是護士,不過護士都是晚上上班的嗎?算了,我也沒見過真的護士,因為就算是受了傷、生了病龍哥也不會帶我去醫院的。
自己已經很幸運了,我沒有生病,龍哥就不會扔了我。
後來,龍哥帶回來的孩子越來越多,有毛蛋、丫丫、牛娃、大妮、二妮、拴柱這些都是龍哥給我們起的名字,慢慢後來龍哥懶得想名字了就由我來起了,可可、依依、軒軒漸漸的出租屋裏已經住不下我們了,龍哥便帶著我們搬了家,住在了一家被廢棄的工廠裏麵,裏麵很大,我很喜歡這裏。
因為我是第一個來的孩子們,這些孩子們的吃喝拉撒都要我來管,有些剛來還不適應的孩子都由我帶著他們。
龍哥規定了我們每人每個月要交規定的錢,其餘的他是不管我們的,但我知道他的不管隻是明麵上的不管,但我們根本跑不出去。隨著他拐的孩子越來越多他的打手們也越來越多,原先隻有我的時候他是一個人看著我的,現在二十多個孩子我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裏看著我們了。
我跟幾個稍大的孩子會帶著剩下的孩子兵分幾路去賣花、拾破爛、偷東西想盡一切能弄到錢的辦法,我們都幹。
隻有有的孩子快病死的時候龍哥才會讓他的打手去買幾盒藥,也不管是不是一個病。
糖豆就是這樣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