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此期間，爸爸在旁邊一聲不吭，像是默認了這件事。

他的沉默更讓我恐懼。

媽媽如此，爸爸也是如此。

越長大我越看得明白，爸爸媽媽都偏心哥哥。

哥哥做得好，他們會誇；哥哥做得不好，他們會鼓勵。

哥哥哪怕不幹活，他們也不會吭一聲。

他們對哥哥有求必應，更不會像威脅我一樣，威脅他不讓他上學。

他們把笑臉和溫柔都給了哥哥，而我無論做與不做都會被他們責怪。

做得好，他們會說我是應該的，下次又讓我繼續做。

做得不好，他們就會嫌棄我，把我貶的一文不值。

每到晚上睡前，我總會盯著天花板思考人生。

我討厭哥哥，討厭他的冷漠，討厭他理所應當的享受著家裏的優待，對我的痛苦視而不見。

我討厭爸爸，不希望他從外地回來。

他回來後的無憂無慮都是我在服務，我在付出。

我也討厭媽媽，討厭她把她的封建傳統思想強加在我的身上。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能像其它孩子那樣，在媽媽嗬護下長大，在爸爸懷裏撒嬌。

我多希望有個哥哥護著我。

多希望我可以肆意的被偏愛。

而不是困在傳統的束縛中，忍氣吞聲。

3

哥哥上了大學後，父母每個月都會給他將近兩千的生活費。

其中有好幾百還是我幫忙掙的。

因為我待在家裏，三餐都吃家裏的，沒有零花錢。

零食還是爸爸嘴饞的時候，他買回來我才有機會蹭上幾口吃吃。

等到過年，媽媽會在送長輩們離開後，從我手中拿走他們給我的壓歲錢。

美名其曰是為我好，“你現在小小年紀哪裏會管錢，這錢我幫你管著，以後給你。”

後來我多次討要，她的話術就變了。

“我在你身上花的錢還不夠多嗎？反正都是要花在你身上的，那些錢就當還我了！”

最後我還是沒能拿到錢，還被她奚落了一頓。

原來在媽媽眼裏，我始終都是欠她的。

她也不止一次在生氣的時候，罵我是個討債鬼。

她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想罵就罵，罵不夠還會上手打我。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她在這個家庭裏受到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