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鬆口氣,擦擦頭上沁出的汗,把燈熄了鑽進被窩。
在我半睡半醒時,有淡淡的光從窗外射進來,想到剛才做的夢,我頓時有些害怕。
透過被子縫隙,我發現窗戶上的霧氣被人抹了個圈,一雙下三百的眼睛貼了上來。
「桀桀」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不斷地在我屋外環繞,我的手心淌滿了汗,心跳震得大腦一片空白。
屋外始終有腳步聲在徘徊,枯枝被碾壓的脆裂聲尤其鮮明。
不知過了多久,天亮了。
婆婆把門拍得震天響,我一直挨到天亮,渾身都是麻的,跌跌撞撞地去開門。
「賤東西!」一開門婆婆揪住我的頭發把我拖了出去,「你現在是高人一等了,等著我給你做飯是不是!」
我的頭發被抓掉了一大把,頭皮滲著血。
婆婆一直都不太喜歡我,富貴把我買回家做童養媳那天,她一整天臉都是黑的。
每天的家務活都是我做,但她總能找到我的問題從而毒打我。
正當我以為一個巴掌就要過來時,一隻手把我和婆婆隔開,扶住了我。
緊接著一張警官證停在我麵前,姓名欄上寫著陸晝。我的視線跟著警官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這時我才發現家門口烏泱泱的站著很多人。
「我們是雲城派出所的警察,有人舉報黃祜村出現嚴重的凶殺案,請各位配合調查。」
一個男人穿著警服站在我麵前,他的五官很立體,麵色冷峻。
人群散去後他坐在我家的板凳上,婆婆正在和他說些什麼。
婆婆嫌我礙眼,讓我把自己處理幹淨再出來。
當我把頭發理好出來後,他愣了一下,盯著我看了很久。
「王」沒等他把話說完,一個警員就進了門。
「陸隊!」一個警察衝進來,「村口那家牆上掛著塊人皮!」
陸晝神色一變,我趕緊跑過去跟上,婆婆扯著我,也跟了過來。
村口那家是老呂家,老呂家以打獵為生,賺到的錢不少。
我們進門時隻有他那個有智力障礙的兒子在家,牆上掛著許多動物的皮,法醫在牆上觀察著什麼。
「確實是塊人皮,」等到法醫的回答,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不過是誰的還需要進行詳細檢查。」
法醫拿著材料出了門。
婆婆隻聽了前一句就躺倒在地上號啕大哭,「我的兒啊造孽啊!他就是看我家富貴先把李巧買回家就想殺了我家富貴啊」
「賠錢,一定要賠錢!我要給我兒子風風光光的辦場冥婚!」
我心裏猛的一涼,還沒來得及有多餘的情緒,我就看到陸晝的臉沉下來了。
陸晝神色很冷,盯著我顫聲說「你也是被買來的?」
我瑟縮起來,不敢開口。
婆婆一看不對,趕緊站起來「警察同誌,咱們這裏是這樣的習俗,」又看陸晝神色越來越暗,趕緊說「別人家都是這樣的,這怎麼了,咱們這的警察都同意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