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有一天，我看到父親在偷看15歲的四姐洗澡，四姐還對此毫不知情。

我呆坐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

他不是爸爸嗎?我們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我們怎麼樣才能逃離這裏，這個地獄。

15歲的四姐最近經常幹嘔，媽媽沒好氣的罵道：“要死啦！家裏是不會出錢給你治病的，和你大姐一樣跳河吧！別傳染給我們病氣。”

媽媽......她不為大姐死去難過嗎?怎麼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如果說我這時是單純的難過，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徹底燃燒起的複仇的心，我一定，要親手把爸爸媽媽送進監獄。

原來四姐是懷孕了，懷了爸爸的孩子。但是爸爸不許四姐說出來要不然就打死她，而且在懷孕後她也時常受到父親的侵犯。

“媽的你媽那個黃臉婆，現在走路一擺一擺跟鴨子一樣，我看見她就惡心，還是嫩的好。”

我不知道怎麼辦，我和四姐一定打不過爸爸。搞不好還會被爸爸打死，或者賣給別人當媳婦。

但是我實在看不下去四姐的遭遇，她在房間裏每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我的心就絞痛一分。

我們姐妹從小都睡在一間房，現在大姐死了，二姐出嫁，三姐在外麵讀書。

房間裏就剩下我，四姐和五姐。

五姐今年14歲，上初二。住在學校，一個月才回來一次。或許她也是看到了四姐的遭遇，才跪下來求爸媽讓自己住在學校吧。她參加了學校的貧工檢學，吃飯住宿不要錢，一年還給補貼兩千元。

我和四姐每天都得走倆小時山路到鎮上的學校上學，要不是國家強製要求九年義務教育的話，我們幾個根本就沒有讀書的機會把。

我上課努力聽講，即使每天能吃到的食物很少，肚子餓的咕咕叫，我就喝很多水，抑製住自己的饑餓感，強撐著聽課，像二姐說的，我一定要努力學習改變自己的命運。

家裏隻有我和四姐了，我們每天上學前後得做飯洗衣服做家裏的家務活，我沒有去求爸爸媽媽也讓我住校，如果我也走了就隻剩四姐一個了。

每天給弟弟洗襪子，給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洗腳。

弟弟有任何要求，哪怕不合理我都得盡力滿足，要不然就是家裏的巴掌毒打。

弟弟從小被爸爸媽媽教育他是家裏的太子，我們都是賠錢貨，我們都是他的丫鬟，我們生來就是為他的一生而準備的，所以把他養成這麼蠻橫的性格。

有一天弟弟要和我玩捉迷藏，我躲在村裏的破舊工廠裏。弟弟拿鐵棍支起了鎖，我在那裏一夜沒有回去。

那裏好黑，我好害怕。我拚了命的喊叫，沒有人回應。直到第二天才被路過的大嬸救了出去。

上學遲到了，我在教室外麵站了一天。因為徹夜未歸，回家又被爸爸媽媽打了。

弟弟在旁邊咯吱咯吱笑，“誰讓你偷吃家裏的肉渣的?媽媽說了，你不配！你是以後要嫁出去的賠錢貨!媽媽都說了，再過幾年就把你嫁出去給我娶媳婦！”

我跟爸爸媽媽說是弟弟把我鎖到了工廠，換來的卻是更有力的毒打。

我想分擔一些四姐做家務的壓力，再者爸爸媽媽也不會讓我們都住在學校。

我們都住在外麵，誰來照顧她們和弟弟啊?

都是親生的孩子，弟弟就是太子！我們都是他的丫鬟！我對這個家徹底絕望了。

我不怪五姐不作為反而躲在學校不回來，我隻怪我們都有一個不是人的爸爸媽媽！

四姐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每天穿著寬鬆的衣服彎著腰走路，她知道，一旦被家裏人發現，她的處境該有多艱難。爸爸肯定不會承認。

我決定報警，學校老師教給我們有困難找警察，我要報警把爸爸媽媽抓起來。哪怕我們姐妹住到孤兒院也無所謂。

隻要能離開這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