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有沒有搞錯,就你現在這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我有些恍惚,想起他昨晚的信息。
「你煩不煩啊,這樣真的讓我很困擾!」
「我不想談戀愛,更不想跟你談戀愛!」
「你到底聽懂了沒有啊!」
我知道,不能再想了。
我揉了揉眼,忍住眼裏的酸澀,然後快步出了教室。
走廊裏紙屑遍地。
今天風真大啊。
我想。
二
這天下午放了學,我像每個周五一樣去了發小的家裏。
「昕昕,你要不就跟他說清楚吧。」
「現在這樣對你們都不好。」
我什麼話也沒說,但卻開始默默盤算今晚究竟要怎麼說,才能讓他不那麼討厭我。
可能是夜晚太過傷感,感性超越了理性,我猶豫許久,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
鈴聲響了很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他帶著些許不耐的聲音。
「不是說別找我了嗎,又打什麼電話。」
我沉默了一會,直到電話被掛斷。
我有些後悔剛剛沒有說話,於是平靜一會,又打了過去。
一聲。
兩聲。
三聲。
......
正當我要放棄的時候,電話又被接通了。
「你到底要幹嘛!」
我清了清嗓子。
「陳澈,我有話跟你說。」
他似乎把手機拿遠了,壓低聲音跟誰說了幾句話,然後又重新開口。
「林昕,我不想戀愛,也不想聽你表白。」
「不是表白。」
「那你想幹嘛?」
我終於認清,是該和過去做一個了斷。
我很偏執,卻也堅定,一旦做出決定,就不再更改。
於是這麼多年,我第一次正式開口。
「陳澈。」
我的語氣摻雜上了我自己都沒有體會到的複雜情感。
喜歡。
希冀。
不舍。
還有不可避免的失望。
「已經四年了。」
「什麼四年了?」
他的語氣很是不耐。
「我喜歡你四年了。」
對麵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
又過了一會,他遲疑著回複。
「有這麼久嗎?」
我深吸一口氣。
「有的。」
「這四年裏,我幾乎要忘記了自己,一心隻追著你。」
「因為你的一句想學考古,我拚了命地補習曆史,希望能跟你考進一個學校。」
「可我也不是傻子。」
「我能聽見你的冷言冷語。」
「我也知道你朋友對我每一句貶低都是因為有你的默許。」
「對不起,陳澈,以前讓你很困擾。」
「那就今天好好說再見吧。」
我聽見電話兩頭長久的沉默,然後傳來他的回應。
「好。」
「我知道了。」
電話掛得那麼幹脆。
果然是一點都不會不舍。
我四年的心酸和患得患失,就在這一通電話之後,徹底消散。
隻有他帶給我的傷害,是真真切切地存在於我平淡的青春裏。
不過說來奇怪,那晚過後,我好像真的放下了。
沒了這些煩惱的牽絆,我如願考入了一所還不錯的大學,修習我夢想了六年的心理。
發小常常開玩笑。
「學了心理可就不許難過了,要不然就沒法開導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