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我因大了瀟貴人半歲，所以她喊我妙姐姐，我喊她靈瀟妹妹。

靈瀟讀過好多書，畫也畫得好。

我呢，爹說我不必會的太多。

我倆說好要姐姐妹妹一起走，大家都是好朋友。

但是很明顯，跟我們一起進宮的李常在和安答應並不想和我們做朋友。

慈壽宮門口等著一眾要給太後請安的嬪妃。

李常在正殷勤地給一身桃紅色掐絲海棠紋宮裝的女子搖扇子，安答應就更絕了，親自跪地捏腳。

[妙姐姐，你可知那是何人？]靈瀟悄悄掩住唇問我。

我搖搖頭，管她什麼人。

[她是陛下新封的徐惠妃，據說聖寵正濃呢！]

爹爹說我像娘，長得美，體態豐腴有福氣，要世間最尊貴的兒郎才能配上我。

我瞅了瞅眼前所謂的寵妃徐惠妃，細脖子，大腦袋，嗬！長得像個鵪鶉似的。

6.

[哎呀！妙妙長大啦！真好！真好！]

太後姑母八年沒見我了，興奮地拉著我的手不放，邊拍著我的小胖手，眼睛邊我渾圓的後腚上望，望完了，還微笑著點點頭......

姑母什麼時候有這種喜好了？

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餘光中，看見了被晾在一邊的徐惠妃，她仿佛並不在乎太後對我的歡喜，而是眼神頗有興味的盯著我身後的靈瀟。

與姑母激情對話半天，才終於等到了午膳。

新人入宮，定是要陪太後一起用膳的，隻是姑母與我談話半天顯然已經困乏，就先回了內殿。

皇上也沒來，妃嬪們一個個意興闌珊，草草吃了幾口便落了筷。

我可等不了，一盤盤美食填海般的進了我的肚。

嗝......真好吃，就是這個盤子小的像喂鳥。

7.

[皇上駕到！——]一聲太監尖厲的通傳聲從院外傳來。

徐惠妃跟腳底抹了油似的，也不知道她怎麼能從最靠裏的位置一下子就瞬移到了門邊。

妃嬪們都站起來行禮，我也隻能放下剛啃了一半的雞腿跟著站了起來，趁機將手上的油在裙擺上蹭了蹭。

皇上入了主位，徐惠妃像個牛皮糖一樣粘在身邊伺候，別人根本插不上話。

正好皇上沒空看我們這邊，靈瀟也一直勾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趁機炫了三碗飯。

皇上名喚元旭，我小時候就見過他。

那時候他也隻不過是個十二歲少年，皮膚很白，瘦瘦小小的，北境隨便拎起一個雞崽子都比他壯。

後來他想摸我養的小牛犢，我不給他摸，還打了他手，他回到姑母身邊哭了三天，說手被我打腫了。

嗬嗬！懦夫！

現在皇上已經是弱冠之年，看起來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長眉微挑，墨發披肩，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襯得麵如冠玉。

隻是這身量依然娘們唧唧的，太過瘦弱，不像姑母也不像先帝。

反正我是瞧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