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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秘書不幹了總裁秘書不幹了
紙醉金靡

第一章

我懷孕了,懷了總裁宋轍的孩子。

三個月前的一場商務談判,我和宋轍都喝醉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氣氛太好,或許隻是單純的酒後亂性,總之春風一度,我倆睡了。

醒過來的時候我們都很尷尬,因為我和宋轍,不僅是上下級的關係,也是朋友。

.......

我倆從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後來又是同一所大學。

大四畢業後他直接接管家族的生意,我進修又讀了三年的研,研究生畢業那年他鄭重邀請我去給他當助理。

彼時他正在 P.R 艱難上位,身邊的助理秘書不是對他心懷鬼胎,就是家族的叔父伯伯們派來的監視器。

他煩不勝煩,助理換了幾任,身邊的人都不敢信任。

我想幫幫他,就去了。

現在發生這樣尷尬的事,不僅工作難做,可能連朋友都做不下去了。

我記得我當時擁著被子坐在床上,極力鎮定的和他說:“這隻是意外。”

實在是太多年的朋友,工作契合,如果為了這件事疏離於誰都是極大的損失。

所以我們都把這當成意外來處理,在最初的尷尬過去後,我們默契的絕口不提這件事,倒也逐漸回到原來的相處模式。

主要也是因為那晚大家都喝斷片了,沒什麼具體細節的記憶——真是謝天謝地。

這本來隻會是一個悄無聲息的意外,直到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沉思三天後,決定和宋轍提分手——啊呸,提離職。

他正翻著各部門的季度總結報告,連眼皮子都沒抬,一連串的挑剔怒罵,看起來有點暴躁。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惹他,我識趣地閉上嘴,在一旁做鵪鶉樣,乖乖聽他訓人.

果不其然,他訓著訓著就訓到我頭上了,問我:“你是我的首席助理,我每個月給你開這樣的高薪,你就是這樣做事的?”

冤,我可真是太冤了。

部門的總結報告寫的不好為什麼要罵我,我隻是一個助理啊。

蒼天有眼,宋轍身邊的工作並不好做,他這個人,龜毛且要求搞,非常的不好伺候,我掙的每一分都是血汗錢。

且不說公司的那些事,你不僅要幹好助理的分內工作,還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觀測公司各種動態。

更要學會滴水不漏的應付各種難纏董事。

這還是公事,他還有很嚴重的強迫症,精神潔癖更是尤其。

他非常討厭外人進入他的私人領域,所以工作之餘,他私生活的方方麵麵,我也要全盤顧全。

首先是他的那些“女伴”,他這個人喜新厭舊速度快,和女伴“分手”的時候也要我出馬。

幾乎每個月,我都要坐在咖啡店裏聽一個女人坐在我麵前對我說她有多愛多愛宋轍,或者哭哭啼啼。

偶爾遇見脾氣火爆的,一杯咖啡當頭澆下,我還要麵不改色的一邊用紙巾擦臉,一邊淡定的將支票遞過去,說:

“如果還不解氣,您可以將這張支票也撕掉。”

然後還要善意的提醒:“當然,P·R 從不補開支票,也不兌現有任何破損的支票。”

當了他的助理之後,我的手機每天 24 小時沒有一分鐘是敢關機的,連免打擾模式都不敢開。

所以你看看,你看看,他付我高薪資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我賺的是容易錢嗎?我賺的那是血汗錢啊!

算了算了,不能想了,想起這些往事我就心酸。

我長長地歎一口氣。

宋轍終於翻完市場報告了,聞聲朝我望過來,挑眉疑惑地問:“你還矗在這裏像個柱子一樣幹嘛?還沒被罵夠?”

我雙手握拳,想著老娘都要辭職了,姐就是女王!!

我要硬氣一回,我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膽。

他目光如炬,我撐起來的那口氣鬆了,然後很小聲地說:“我......我......我要辭職。”

他將手裏的報告啪的扔在麵前的桌子上,往後依靠在椅靠上,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兩眼後。

最後蹙眉將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直直望著我的眼睛。

聖母瑪利亞呀,我在他目光下抖了抖。

他開始轉手裏的筆,他一有不確定或者心煩的事就喜歡轉筆,這是從他學生時代就養成的習慣。

現在他一邊轉著筆,一邊問我:“為什麼?”

我用腳蹭地上的地毯,說:“太累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他嗤笑:“我給你放一個月......半個月假,夠不夠?不夠給你 20 天。”

我閉上眼,豁出去,我說:“宋轍,我懷孕了。”

他手裏的筆啪嗒掉在實木辦公桌上,然後骨碌碌滾著掉下桌。

他神色蒼白,臉色震驚,毫無形象地張著嘴巴望著我,問:“你說什麼?”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臉色一點點的難看下來,我想他應該也想到了三個月前的那場烏龍。

我默默欣賞他精彩紛呈的臉色,最後定格在鐵青上,他問我:“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沒說話,他已經知道了,“是了,三天前,你跟我請假說去醫院。”

他又反應過來,目光銳利的朝我望過來,語氣很凶,他問我:“辭職?接下去呢?你要學著總裁小說裏寫的那樣帶球跑嗎?”

嘖嘖,他竟然還知道總裁小說帶球跑,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但老實說,宋家長孫,打死我我都不敢這樣自作主張。

多年後,要是被宋轍發現我帶球跑,相信我,一定沒有總裁小說裏的什麼先婚後愛,什麼破鏡重圓,什麼執手相看淚眼。

他一定會扒了我的皮,他這個人,最討厭身邊的人背叛欺騙他。

我甚至連瞞著他我懷孕了都不敢。

當年大一剛入校的時候,我進了院學生會,有一個學姐經常拿那幾點學分欺負我。

做很多雜事還要給她買飯買水,跑腿拿快遞,主要買完她還不給錢,我以前很慫,默默不敢反抗。

有一次不知怎麼的被宋轍知道了。

那天他大概剛下體育課,還抱著籃球,他可沒有什麼男生不能打女生的紳士風度。

籃球擦著那個學姐的耳邊急馳砸到後麵的空地上,他指著瑟瑟發抖的我對瑟瑟發抖的學姐說:“她,我罩的,懂嗎?”

學姐麵無人色的表示懂了。

我兩眼淚盈於眶,還沒抱著他的大腿表示感謝,他就過來比剛才砸學姐時更凶的樣子來點著我的額頭,吼我:

“你是豬嗎?別人欺負你就受著,再說即使你不敢反抗,你不會過來和我說嗎?有什麼事需要瞞著我?”

有什麼事需要瞞著我?那之後,除了一件事,我再也沒有瞞過他任何事。

老實說,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我忐忑不安了很久,現在把難題拋給他,我輕鬆了很多。

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下,我往後坐在會議桌前,拆開桌上一包小蛋糕,看他像個困獸一樣轉來轉去。

包裝紙袋窸窣的聲音大概吵到他思考,所以他蹙眉望過來。

我一邊咬著小蛋糕一邊理直氣壯地摸著腹部和他說:“我累。”

他哽了一下,忍下到嘴邊的一句話,他難得吃癟,我看地簡直心花怒放。

原來古代母憑子貴是這種感受,憋屈了這麼多年,我終於翻身當家把歌唱。

隻是不知道,能唱多久。

宋轍重新帶我去醫院檢查。

當時我自己去時心神不寧,也沒有認真看。

如今宋轍帶我過來,我們頭挨頭看著彩超裏麵的那兩個 M&M'S 巧克力豆,像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醫生指給我們看:“是對雙胞胎,現在三個月,發育得很好。”

雙胞胎啊,我偏頭去看宋轍,他很認真地盯著屏幕,眼睫濃密且長,專心致誌的樣子。

嘴角緊緊地抿在一起,下顎線繃得很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去的路上我們都沉默不語,我看著他掛在車上的掛飾,上百萬的豪車,掛著一枚俗氣的平安結。

我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竟然還留著,因為這是我大三的時候給他編的。

那時候給男朋友織圍巾編手鏈在校中盛行。

我們宿舍六個人,除了我,人人都有男朋友,整個宿舍在織圍巾中彌漫著戀愛的酸臭味。

和宋轍出來吃飯的時候,他看我喪裏喪氣的多問了一句。

和他說完之後,他噗嗤一聲笑出來,啼笑皆非:“那你給我織不就行了。”

我白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我給你織你又不會帶,我幹嘛浪費這個時間和精力。”

他從來都沒有戴過圍巾。

他無語:“真搞不懂你們女生,連這個也要攀比。”

最後我還是給他織了個平安結,因為這是最簡單的。

最後扔給他的時候我一再強調,為了不辜負我的這番心意,他至少要帶兩個星期才行。

他當時拿著那個平安結問我:“這玩意你讓我戴在哪?”然後嘖嘖兩聲又嫌棄,“這麼醜的東西你也敢拿出來送人。”

後來他將這個平安結當車墜,再後來大學畢業,他換車,挑新車的時候也是我陪著他去的。

看中之後他把那個平安結取下掛在新車裏,還和我笑:“掛這麼久,都有感情了,竟然把這麼醜的東西看順眼了。”

我哈哈大笑。

往事令人悵然,現實令人頭大。

最後車停在我公寓樓下,他沒動,我也沒動,看得出來這件事對他的衝擊很大。

他是天之驕子......他弟,運籌帷幄,事事都要掌控在手心才安心,這種事也確實不好做決定。

他雙手握住方向盤久久不語,最後長歎一口氣,他問我:“你怎麼打算的。”

聽聽這話問的,語氣仿佛是每周例行會議上他指著策劃方案報告反問我:“所以把這個交上來,你覺得這個案子是可行的?”

他這個人最煩,明明心裏很有主意,有自己的考量,但偏偏還要問一問你。

要是和他心裏想的一樣他也不會誇你,要是不一樣,他就用那種你笨得要死的眼神望著你。

而且語氣還不耐煩,說:“我養著你是幹什麼用的,當吉祥物嗎?”

有我這麼慘的吉祥物嗎?

我像忘記背書第二天被老師隨堂測試叫起來的悲催學生一樣,不知道正確答案。

隻能小聲地回:“我預定了下周的婦產科手術。”

我看他的手指,他的食指有規律地敲在方向盤上,他的腦子一定在高速運轉著。

最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歎息一聲,說:“你先上去吧。”

一個星期後他陪我去醫院,他安排的新的醫院。

宋轍陪著我在病房等著,我們倆相對默然,久久不語。

最後護士來喚人,我就要走進病房的時候,他突然拉住我。

他像下定決心一樣,說:“你願不願意把他們生下來?”

我張大嘴巴震驚地望著他,他有條不紊地一條條梳理下來:“你不準備嫁人,我暫時也沒有娶妻的打算。

“我們可以不結婚,共同撫育他們,我會給他們以及你最好的保障。”

這短短幾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令人震驚。

我知道他的承諾的份量,多少女人想算計懷孕來要挾他,但這麼多年下來,他始終滴水不漏。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他高大的身軀站在我麵前,這個一向獨斷專行的男人站在我麵前,眉眼低垂,在征詢我的意見:

“當然,以你的意見為主,我沒有任何強迫你的意思。”

我利索地將身上的病服脫下來,然後拉著他往外走:“可以,宋二少你放心,你去母留子我都是不介意的。

“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你一個,我一個,我們皆大歡喜,快快樂樂。

“我不覬覦你財產,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保證,你養的那個孩子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我是他母親的,就這樣說定了。”

我接受得太過歡快和流暢,他在我身後用氣聲問:“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也晚了,我裝作沒聽見。

現代獨立又有錢的女性大概都幻想過一件事,就是如何跳過結婚和老公而擁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宋轍基因好、智商高,以後生出來的孩子質量肯定也很高,我很滿意。

我沒想到宋轍竟然還記得我沒有結婚的打算這件事,這還是很久之前了。

大四的時候,我被交往兩個月的男朋友劈腿,關鍵是還刮走了我所有的獎學金,我是人財兩空。

那時候宋轍也很慘。

他和英語係的係花交往,我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下來,這位係花大概是唯一一位令他真正動心的人。

她長得很古典,修養高,說話溫聲細語的,喜歡穿棉麻的長裙,溫溫柔柔立在那裏,就像從江南水鄉的畫上走下來的一樣。

他連牽一牽她的手都感覺是唐突。

年少時的心動都是熱烈澎湃且真摯的,那時他還沒長成現在這樣既毒舌又龜毛還自大的樣子。

剛一畢業,他就拉著這位英語係係花去見他大哥,他大哥宋錦城是位狠人,當時並沒有說什麼。

隻是送走人兩天後,將那個係花畫著濃妝在酒吧和形形色色的人蹦迪、合照的照片打包送給宋轍。

還附送了一份這個係花和別人簽的長期包養合同。

宋錦城教給宋轍的第一堂課:凡事摸清底細後再犯蠢。

和宋轍一個朋友圈的二世祖都拿這件事笑他,他人前也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隻有我一個人見過他看到那些東西之後的樣子,他眼睛通紅,捏著啤酒罐坐在操場上問我:“怎麼會這樣呢?”

我也想問,怎麼會這樣呢?

那樣柔柔弱弱、看起來清清白白的、說起話來溫柔有禮的姑娘。

怎麼會穿著吊帶、超短裙在酒吧和不同男人貼身熱舞,還被人包養了三年呢?

不過我也是被戴眼鏡的文藝男騙財,人不可貌相。

我和宋轍傷心人對傷心人,兩個人在操場上平分一箱啤酒,狠狠一碰杯。

我惡狠狠地發誓:“老娘再也不相信男人了,什麼愛情,滾開吧!我要一輩子做個單身富婆。”

同樣是受情傷和欺騙,後來我變成了一個有錢沒時間花的、每天掙紮在猝死邊緣的忙碌社畜。

他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肆意情場、被無數漂亮女人爭相投懷送抱的霸道英俊總裁。

也就這些年不斷幫他處理桃色緋聞的時候我才悟了,是我格局小了。

不過這麼多年,他身邊的女人各種類型、來來往往,我再也沒見過係花那種類型。

大概是真的被傷到了。

算了算了,往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也不是適合回憶的好時機。

因為我和宋轍簽了份合約之後,就開啟了專業的合夥人的模式——合夥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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