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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伴侶後悔了完美伴侶後悔了
方方是方方

1

我和陸柏恩結婚六年,是別人眼中的“完美夫妻”。

夫妻恩愛,夫唱婦隨。

事實上,我們也確實挺“完美”。

他在外麵鬼混,我拐小奶狗回家。

我們默契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可是沒想到,陸柏恩居然要浪子回頭。

他對我說:諾諾,我們倆都收心吧,孩子長大了,我想做個好爸爸。

……

閨蜜過生日,我喝多了。

梁聿主動提出送我回家。

我半推半就,任由他架著我上了二樓的臥室。

他得到我的默許,迫不及待將我壓向身後的床,“姐姐……”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真乖。”

他更加懂我的暗示,可手掌才摟住我的腰,背後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好事被打擾,誰都心情不會好。

尤其是梁聿,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撐著身子朝著門口看去,正好對上陸柏恩那雙泛著冷意的眼。

瞬間便沒了心情。

梁聿見我表情,很是識時務的乖乖從我身上起來,坐到我身旁。

門口的陸柏恩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周身都泛著寒氣,目光掃過我落在一旁的梁聿身上,隱忍著情緒,卻又不忘體麵。

他對著梁聿說:“請,滾出去。”

他裝腔作勢的,嚇得梁聿在我身旁抖了抖。

我伸出手在梁聿後脊上拍了拍,輕笑著說:“乖,先回去,我老公回來了。”

他聽到這個稱呼瞳孔猛地一顫,看也不敢多看陸柏恩一眼,站起來就衝下了樓。

陸柏恩還特意側了身體,生怕梁聿出門的時候碰到他。

陸柏恩這個人,有潔癖,不同於常人的很多臭毛病,他都有。

看到人出了門,陸柏恩抬手,重重將門甩上。

聲音震到我的心頭,一同跟著顫了顫。

我眸光移向他,帶著幾分戲謔,“真是稀客呢。”

他一邊朝我走近,一邊慢條斯理解西服的扣子,他繼續解領帶的動作告訴我,他今晚是不打算離開了。

*

陸柏恩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睨著我,“玩夠了嗎?”

我雙手往後,撐在床上,仰著頭看著他,輕聲笑著說,“都要離婚了,還管我呢?”

他警告我,“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準提離婚?”

我繼續笑著,“那我也不想再承認你這個丈夫!”

他伸手,一把扣住我的下顎,指尖發力,“殷諾,你要不要臉?把人往家裏帶,就不怕被小延看到嗎?”

聽到他提小延,我頓時心頭怒火就起了,“陸柏恩,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更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提小延!”

他伸手用力拉起我,“我是你丈夫,是小延的爸爸,我怎麼沒有資格?”

我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使勁將他推開,咬牙切齒,“你還知道你是他爸爸?陸柏恩,這些年你管過他嗎?!”

陸柏恩最見不得我跟他歇斯底裏。

他張開雙臂,困住情緒激動的我,“殷諾!別發瘋了!安靜下來!”

他的吼聲讓我頓住。

屋子裏重回安靜。

他捧起我的臉,拇指動作,擦去我眼角的淚,“聽話,別再玩了,該收心了,小延大了,我們不能一直不管他。”

所以,他是因為孩子大了,才知道還有這個家,才決定回來。

回來履行一個爸爸的責任。

他倒是說得輕鬆,想回就回,想走就走,他當這個家是旅館嗎?

真是可笑!

我平複情緒,推開他,抬手抹掉臉上的淚。

笑了笑後,我問:“怎麼,陸柏恩,是你外頭的女人生不了嗎?”

*

陸柏恩外麵的女人叫宋金頤,是他大學時候的小學妹。

從我們結婚到現在,他金屋藏嬌似的,一直將她養在身邊。

我剛知道的時候跟他摔了滿屋子的家具,“陸柏恩,離婚!”

他坐在沙發旁,西裝革履,夾著煙,“以後再敢提這兩個字,你試試。”

他不願意跟我離婚,我知道,因為他要報複我。

後來我也想我為什麼要那麼輕易就跟陸柏恩離婚呢?

殷家那麼多財產難道要輕易就分割給陸柏恩嗎?甚至要成全他和宋金頤嗎?

所以,對於我來說,離婚和留家產都不是輕易的事。

這些年,我們倆貌合神離,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事業上也是做出劃分。

我父親過世後,殷家的公司一直都是我在打理。

酒桌上應酬這種事對於我來說早就遊刃有餘。

或許是受陸柏恩白天的那番話影響,今晚我有些狀態不佳。

我想拓寬公司的業務,便托人組了這場局。

沒想到我酒陪了不少,一旁主桌的趙主任還希望我單獨陪他下一場。

趙主任拉住我的手,“等會兒找地方讓我好好看看殷總的誠意如何?”

這等於算是明示了,可我如今是想跟他談生意,自然也不能當場翻臉。

我笑著抽回自己的手,“趙主任,這裏更合適,台麵寬敞,我們放台麵上說。”

趙主任臉立時變了,“殷總,別給臉不要臉!”

包廂裏頓時一片安靜。

我輕聲笑笑,起身,借口去洗手間。

我以為我忍下這口氣,趙主任也就算了,沒想到他將我堵在了洗手間門口。

“殷諾,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殷家生意再大,但是想混建築業,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他見我不動,以為我妥協,過來攬住了我的肩頭。

他的胳膊剛放下,我整個人都被用力一扯,突然遠離了他一大步。

隻聽到拉著我胳膊的人聲音陰冷又熟悉,“趙主任,需要我寫舉報信嗎?”

我一愣,回頭就看到了陸柏恩。

*

陸柏恩甚至都不迂回一下,直接把人給嚇跑了。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甚至有時候做事都不給人留後路。

見到趙主任離開,我一把甩開陸柏恩的手,“你少多管閑事。”

“怎麼,我不來,你就要陪他去睡?”陸柏恩眸光輕蔑。

我回身洗手,“就算去,你也管不著,離婚了以後你就更管不著。”

陸柏恩突然就把我扯過去扣在了身後的牆壁上,他低眸,沉聲中帶著狠勁,“殷諾,把我當猴甩?想逼我結婚就結婚,現在你想離婚就必須得離婚,但是我告訴你,我們倆的婚,結了,你這輩子就都別想離。”

我微微仰頭看著他,打量他恨我的模樣。

他覺得我和他的婚姻,是因為我們家的逼迫。

我父親當時是有意吞了陸家的公司,可我因為喜歡陸伯恩,甚至還為此去求了我父親。

我父親那時帶著些驚訝,“你喜歡陸家那小子?”

他一直以為我一門心思隻想做女企業家,不談情說愛了。

我點了點,跟他說:“爸,從陸家損失的那一部分我從別的地方給您賺回來。”

我爸聽完都氣笑了。

我以為事情不了了之,但是不知道陸柏恩的父親從哪裏得知我的想法,為了讓自家企業度過難關,非要和我爸說親。

陸柏恩父親當時的原話是:能和殷家結親,陸家求之不得。

所以我和陸柏恩之間,其實算是聯姻。

他一直覺得是我們家逼他娶我。

他對我這種威逼利誘的行為無比痛恨。

可他即便恨我,還是和我生下了小延。

他知道我愛他,又讓我為他生下孩子,自己卻如同身外人,將我困死在這樁婚姻裏。

所以我必須得找機會跟他離婚。

*

最近這段時間,陸柏恩天天都回來。

不管時間多晚,他都回。

我看破不說破。

大概他也猜到了,我這一次跟他提離婚,不是鬧著玩的。

我到家的時候他和小延正在沙發上玩,滿地的玩具都是新的,包裝盒都還在一旁放著。

“媽媽,你看快,爸爸給我買了好多玩具呢!”

小延跟獻寶一樣,在沙發上跳躍著。

陸柏恩坐在沙發上,一條胳膊鬆鬆圈著他的雙腿,防著他從沙發上跳下來。

見我回來,他回頭看向我,眼角眉梢還有剛才和小延玩鬧時的笑意。

我少見他這樣,除非是在孩子麵前。

我走過去,揉了揉小延的小腦袋,沒說話,直徑上了樓。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陸柏恩居然站在浴室門口。

他擋著我的去路,“躲我?”

我側開身,沒說話。

他繼續靠近我,浴室裏熱氣足,可他近到噴上我麵頰的氣息更加炙熱,“殷諾,還想著要跟我離婚?”

我抬頭看他,他一把摟過我,伸手抹去鏡子上的霧氣,逼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你想要的什麼都有了,就不願見別人好是嗎?非要逼我是嗎?”

陸柏恩情緒不對,他湊我近了我才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兒。

“陸柏恩,你放開我!”

我伸手推他,他越發用力,掙紮中他抱起我將我放在洗手台上,身體擋在我雙腿間,讓我無處可躲。

他伸手扣住我的脖頸,氣息混亂間他抵著我的額頭,輕聲叫我,“諾諾……”

他果然是喝多了。

可我還是在聽到這聲稱呼後心裏輕輕顫動。

發愣間,他堵住了我的唇,我用力咬了他,他吃痛才終於鬆開。

我咬得不輕,抬頭時看到他嘴角滲了血。

他倒吸了口涼氣,伸手摸了摸破皮的嘴角,看了眼指尖沾上的血。

陸柏恩冷笑,“誰都可以,就我這個丈夫不行是嗎?”

我抬手便給了他一個巴掌,放下時,被氣到指尖發顫。

一聲脆響,讓陸柏恩也頓住了,他眸子瞬間就清醒了。

“殷諾!”

陸柏恩想要罵我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外突然響起阿姨的敲門聲。

“先生,太太,小少爺不太好,你們快下來看看吧。”

*

小延突然狂吐不止。

我和陸柏恩將他送去醫院。

到醫院時小延已經撐不住睡著了,臉色白得嚇人。

我以為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沒想到醫生過來說驗血報告不太好,而且有些發燒了,他懷疑可能是血液問題。

急症室特別多的人,醫生護士們一個個都忙得腳不沾地。

我聽到他的話後怕到雙腿頓時就軟了。

醫生放了句安排人進一步做檢查後被又被匆匆叫走了。

陸柏恩抱住我,讓我靠在他身上,怕我一小心就摔倒,我盯著小延眼淚控製不住一直從眼眶裏流下來。

如果真的是血液問題,那就是大問題,他明明剛才還在我麵前活蹦亂跳的。

腦子裏閃過一個又一個他生活中的畫麵,他纏著我陪他睡覺,讓我陪他畫畫,甚至還體諒我在打雷的夜晚安慰我不要害怕,想到每一處我就難過到全身發顫。

陸柏恩麵色凝重,摟著我的臂彎異常用力,他目光落在小延身上,對我像是安慰又像是下什麼決心,“諾諾,還有我在,我不會讓他有事的,別怕,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抬頭看他,他將我抱緊在他懷裏,“別怕。”

他的話剛說完,剛才的醫生又急忙忙跑過來,“32床家屬,實在抱歉,剛才報告看錯了,是23床,你們的在這裏,是急性腸胃炎,夏季很多發……”

陸柏恩一把接過他手中的報到單,低頭查看,我立馬湊過去看。

陸柏恩隱忍著,對那醫生沒了好脾氣,“這是開玩笑的事嗎?!”

那醫生連連說了好幾聲抱歉,一抬頭對麵的護士又在喊他過去。

鬧了一場大烏龍,我心疲力竭。

任由陸柏恩攬著看著小延,什麼話都不想說。

我和陸柏恩在醫院等到小燊醒來觀察了一陣後正打算帶他回家,路過輸液區時居然看到了宋金頤。

*

宋金頤抬頭看到我們,麵上同樣是詫異表情。

我以為她至少會有些反應。

但她對上我的視線後低下了頭,柔弱中帶著一股堅毅。

我側頭去看陸柏恩,他抱著小延目不斜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放到宋金頤身上。

他一手落下,牽住我,帶著我往外走,忽視了宋金頤這個大活人。

一直到我和陸柏恩快要錯過了她,她才終於輕聲開了口,“柏恩哥……”

她聲音帶著卑微和哀求。

我咬牙,壓住心中的情緒,暗等陸柏恩的反應。

可他卻當做沒有聽到,繼續拉著我往外走。

我回頭看了宋金頤一眼。

她很瘦,瘦得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

我看過去的時候她正收回視線,重又低下了頭,肩膀聳動,應該是哭了。

陸柏恩始終沒有回頭。

他看到她就像見到了一個陌生人一樣。

他的反應讓我覺得很是奇怪。

到家後陸柏恩擔心小延晚上會醒過來吐,所以陪著他一起睡。

我重新洗澡去小延房間的時候看到他們倆腦袋擠在一塊已經睡著了。

陸柏恩放在小延書桌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他被吵醒,拿過手機看了看後直接掛斷了。

我看到了備注,寫得是宋金頤的名字。

手機再次響起來的時候他直接關了機。

陸柏恩這個人,做事從來都是決絕,決定了的事輕易不會動搖。

他對宋金頤的無視讓我想到了自己,這麼些年,從我們結婚開始,他一直都對我很是淡漠。

從前的那些情分,他好似都忘光了。

我跟陸柏恩第一次見麵是在生意場上,當時我還是被我爸剛帶出來見世麵的小丫頭片子。

陸柏恩也沒好到哪裏去,見到我爸這種商界大佬,謙卑客套,說話前都要再三思量。

不過好在他能喝,酒量好,敢闖敢拚的樣子被酒桌上不少人誇後生可畏。

那一天喝到挺晚,散場後我去洗手間上廁所,出來的時候看到陸柏恩趴在洗手台邊吐酒。

“陸柏恩,你還好嗎?”我給他遞紙巾。

他側過頭來,吐得雙眼都泛了紅,身形晃動,險些倒下。

我下意識扶住他,但是他太重,反而被他一同壓到了一旁的牆壁上。

他定了定神才看清我,“殷大小姐?”

他開口時酒氣噴到我麵頰上,帶著熱度,“怎麼還不走?”

他退開身,靠在牆壁上,後腦勺往後傾,緩著氣。

“還在看什麼?沒見過喝醉酒的男人?”他眸子下壓睨著我,嘴角帶著類似自嘲的笑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醉酒後沙啞的聲音和模樣仿佛一下子就勾住了我的心。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莫名其妙加了速。

後來,我跟他在商務會議和酒桌上又碰到了一次又一次,看著他從青澀到熟稔,在觥籌交錯間為陸家爭取一些利益。

他偶爾會幫我擋酒,不動聲色的,卻從來不跟我私下裏多接觸。

後來我才知道,他那個人,要麵子,怕被人說他接近我是為了走捷徑。

可就是那麼要強的一個人,最後還是不得不娶了我。

可想而知,他有多不甘。

*

小孩子恢複得快,沒幾天就又活蹦亂跳了。

學校組織了夏令營,陸柏恩特意陪了他一起去。

從電梯出來的時候手機裏收到了陸柏恩發過來的照片,是一張小延在海灘邊挖沙子的照片,嘴巴裂得特別開,還衝著鏡頭比了勝利的姿勢。

“殷小姐……”

我抬頭,居然看到了宋金頤。

她穿了一件薄薄的低領毛衣吊帶,外頭披了一件修身的針織衫,頭發鬆軟,低低紮在腦後,麵色很白,雙唇卻有些泛紅,她低著頭一直在用力咬自己的嘴唇。

我其實查過宋金頤。

她和陸柏恩是同一個大學的,學的是藝術專業。

她和陸柏恩大學時就好過,後來陸家因為覺得她不夠格進他們陸家門,所以為陸柏恩選了我這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不知道是不是越得不到就越珍惜,陸柏恩即便答應了他父親的安排,也依舊不願跟宋金頤斷掉聯係。

“殷小姐。”宋金頤見我要走,再一次主動開了口。

大廈裏都已經黑了燈,她在黑燈瞎火處等著我。

我停下步子,看著她。

她很漂亮,天生嬌弱模樣,惹人垂憐。

“殷小姐,這些東西麻煩你幫忙給柏恩哥,他之前落下的。”

我低頭看著她手裏提著的袋子,沒有伸手。

她說話輕柔,甚至都有些不敢跟我直視,再開口時聲音裏帶了哭腔,“他不肯理我了,我打他電話他都不接,也不願意見我。”

“他不要的東西,扔掉就好了。”我退後一步,話裏有話,告訴她。

她突然眼淚就流了下來,低著頭肩膀直抖。

我別過頭,不去看她。

之前調查的時候,我順便查了她的背景。

宋金頤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她一直跟著再娶的父親生活。

但是繼母對她很糟糕,尤其是覺得她學藝術費錢。

父親也不愛她,幾乎不管她,給她的開支也並不多。

宋金頤早早就出去打工掙錢養活自己,後來遇到了陸柏恩,日子才算好過了些。

我邁步往外走,不去理睬她,她卻突然伸手拉住了我。

我正要甩開她,她通紅著雙眼抬頭盯著我,聲音突然就高了,“是不是在你們眼裏,人是東西,想扔就扔!想不要就不要!”

我抬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聲音脆響,她又瘦弱,連連退出去好幾步,險些撞到了一旁的玻璃門。

她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卻一直做著依附男人的事情。

所以,她是最沒資格跟我說這句話的人。

“你是不是東西,要看你活得背杆子挺不挺。”

話落,我轉身離開。

半晌,快要出門,身後又傳來她的聲音。

“殷諾,你真的甘心和陸柏恩和好嗎?”

她又說:“殷諾,我知道你想跟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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