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軍帳的時候,聽到楚廣對那名新投效的將領說道:“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們都不敢讓他獻計獻策了吧。”
“這種人。”
楚廣長歎一口氣:“殺了可惜,用了缺德,放了我還害怕。”
“主公剛正不阿!”
這一次將士們的恭維都是真心實意,楚廣的名聲向來不太好,人人都要唾罵一聲淫賊。
自從我來之後,這軍中上下都覺得主公是天上地下第一賢明聖人。
算了算了,我的存在好歹算是個心理撫慰。
被人趕出來之後,我就隻能在軍中閑逛,我眼見一個弓箭手看到我手一抖,把做好的劍羽紮到自己腿上。
一個夥夫差點燒到自己的胡子,一個剛征的新兵雙腿軟得癱倒在地,磕到自己的腦袋,所到之處,一片嘩然。
沒意思,真沒意思!
不過我還沒閑逛幾圈,楚廣就再次找了過來,他看著那些傷兵,花了好大的勁兒才表情管理得不那麼無語。
“先生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可以回自己的帳篷,外邊兵荒馬亂,對你不好。”
“哦。”
我知道這是嫌棄我了,我也沒做什麼啊。
或許是看出我的表情不對,楚廣還是恪盡職守主公的職責,剛準備出言安慰兩句。
我突然轉頭看向楚廣,認真地說道:“那,打東瀛的時候能給我留兩個,殺著玩玩嗎。”
“你知道做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我想了想:“火候嗎?嗯,還是全熟的吧,生吃太殘忍了。”
“......”在死一般的沉寂下。
“咕咚!”
我非常清晰地聽到主公咽了口口水,立刻挪遠了些。
雖然知道自己跟的不是個好玩意,但沒想到惡劣到這個程度,怎麼聽到人肉還流口水呢?
我看楚廣盯著我的目光已經接近於呆滯,又把我們的距離拉遠了些,不是吧,怎麼看著我的眼神這麼怪異,莫非是想要吃我?
我又喊了他兩聲,發現他默不作聲,像是在沉思些什麼,我生怕楚廣一時興起,先拿我開刀,便一股腦兒溜了。
這破班真的是上得讓人心煩,掙著賣白菜的錢,操的自己小命的心,要不然我試試能不能辭職。
不過我攻打東瀛的計劃還沒來得及被人采納,軍中就出現了騷亂。
原來是那城中的人知道自己退路不多,已經被我們包圍,準備做困獸猶鬥。
派了一小隊人馬前來騷擾,到處放火。
這群人也挺缺德,專門往糧草上麵放火,雖然火勢不大,很快被人熄滅,但糧草已經所剩無幾。
因為這個緊急情況,楚廣再次召集軍中謀士和將領坐在軍帳商討對策。
這一次我總算見到其他謀士,自從我投效到楚廣門下之後,叫我開大會的次數都寥寥無幾。
我也曾經好奇過,為什麼見不到其他謀士。
楚廣隻是一語帶過:“有損名聲。”
我一直好奇,損的是他的,還是我的。
我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竊竊私語。
“誰不知道那個叫文和的,一天三頓都要吃人,一口一個。”
“我作證,就因為有個夥夫多看了他一眼,他就把人的大腿卸下來吃了。”
“怎麼辦啊?有這種毒士在主公身邊,哪天我們打了敗仗,他會不會把我們烤了當軍糧?”
聽到這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回事,怎麼還背後蛐蛐人,我一把掀開帳子鑽了進去。
直視我啊崽種!